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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的泪水凝在眼眶。

    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声后,那车也停下,驾驶室的门缓缓打开,罪魁祸首下了车,果真向她的方向走来。

    长睫上坠着水珠,温禧的视线好像模糊的拼图,狠狠揉过了眼,才在雨帘中勉强凑出男人的轮廓。

    一把靛伞下,身形挺括而修长,神色难辨。

    “您好。”

    温禧竭力呼喊,落雨倾泻,她视线混沌,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也摸不透对方的来意。

    但愿对方不要将自己看作是碰瓷的就好。

    温禧在内心祈祷。

    “您好?”

    温禧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

    对面没有应答,人影却朝着她不断走进。

    犹如惊弓之鸟,温禧伸手摸向右脚仅剩的高跟鞋,攥在手心。

    第2章 未完成

    她仰头,好像隔雾看花。

    他俯身,那柄靛色的金属骨伞便在她的头顶倾泻,伞面轻薄,渗进路灯昏暗的光,缓缓在身后泼金般晕开,为从天而降的神祇造势。

    长眉,薄唇,高鼻梁,他漆黑的眼里有簇流光,被她的影子搅浑了,幽幽摇晃。

    潮湿的记忆像弄皱的纸,在暗处哗哗抖动,温禧惊颤,一瞬间怔愣在原地,那句“帮我”生生地折在口中。

    白昼新闻播报里的名字此刻在耳边,骤然清晰。

    时祺。

    是她亲手拽下的神,也是她狠心抛弃的人。

    -

    “拿一下伞。”

    他言简意赅。

    温禧自然地将伞接过去,攥紧了,又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她抬头看时祺。

    清凌的一张脸,朗眉俊目,在碎落的光影下折出棱角,骨相比女生还漂亮。

    那双眼睛的形状被她刻在骨子里,他从前总爱捉弄她,眼尾上翘,牵出些似是而非的笑意,好像天生坏种。

    现在端然而立,连眼神都沉静,脾性收敛了许多,几乎看不出年少时张牙舞爪的影子。

    八年的时间足够长,足以将一个人的心性重塑,抛光尖锐的棱角。

    也足以让他忘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比起她心绪起伏,时祺很稳重,好像就在随手帮一个陌生人。

    “先生。”

    眼前人没有应答。

    时祺在专心致志地将自己的西装往她身上套,因她太过瘦削几次滑落,还认真地拢好,系上了第一颗扣。

    “先生,我不用你帮。”

    她又大了点声。

    可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劈空,白光闪烁,温禧本能地瑟缩一下,很诚实地贴上了时祺的肩。

    她气势先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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