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抵在墙角大口地喘息,他一怔,然后侧身,露出一口皓齿,去看他的救命恩人。 “嗨。” 他开口笑,血从额角上蜿蜒流下来。 触目惊心。 饶是温禧已有心理准备,也不自觉被时祺的模样吓到。 看见温禧,他将明面上的长刺收起来,却藏不住暗地里的反骨。 “来看我笑话吗?” 虽是笑着,他一开口,便恨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温禧极气。 她将手伸进精致的山茶花手包里掏了好久,也找不到适合止血疗伤的物件,除了摸出几只当季的唇膏外一无所获。 “季叔,你先走吧。” 温禧实在看不下去,转身跟管家交代,说自己遇到同学,让他和司机去前面的路口等自己。 管家神色担忧,却被她的眼色否决,只好千交代万嘱咐她要万事小心。 “保镖也不用跟了,我都成年了,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她皱了皱眉,补充道。 眼见他们离开,温禧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时祺身上。 少年显然休息够了,冷眸微扬,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便利店在哪里?” “自己去找啊。” 时祺虽然嘴上不肯说,却很诚实地扬了扬下巴,给她指了个方向。 温禧顺着方向看,果真看见家极不起眼的便利店。 老板翘着脚在躺椅上,懒得待客,她在犄角旮旯处淘到早已过期的棉签和碘酒,准备凑合着给他用。 抬头一看那位祖宗已自顾自走了几百米远,被巷子里的光亮拉长了身影。 温禧快步跟上。 胜利巷是南江老城里有名的城中村,鱼龙混杂,藏污纳垢,因房租便宜聚集着大量的游民。城市迅速扩张,像是剧烈压缩后的真空地带。 砖房破旧,摊贩杂乱,堆叠的扩建让冗长的巷道狭隘不堪,巷道外的公告栏外贴着一张卷皱的悬赏通告,上面的少年唇红齿白,脸却阴得吓人。 野狗在拐角狂吠,争抢一块连肉丝都没有的骨头。 这里打架斗殴司空见惯,时祺脸在滴血,擦肩而过的众人都见怪不怪。 反倒是她。 因为宴会,所以温禧刚巧精心打扮了一番,用米色珍珠缎带编发,配了同色系的连衣长裙,左胸前别了珍珠胸针作点缀,珠光宝气间又透着鲜亮。 一路走来,她撞翻各式各样探究的视线。有好奇的小孩偷偷瞥她,被心焦的母亲推搡着快走。 “跟着我干嘛?” “都伤成这样了,同系同学总不能见死不救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