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他还有刀。” 是谁被掐尖了喉咙,撕心裂肺地一声吼。 隋夜轻蔑一笑。 无知之人,这把刀本就该是一套成双。 隋昼的袖中还藏着一把短刀,是起初混乱时哥哥将自己的那把也塞进他手里,让他用以自保。 这是隋夜最后的保命符,却义无反顾地交到他手里,犹如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他在养父母的棍棒下头破血流,为他抢得偏安一隅。 他还记得,在他永远触碰不到的温柔阳光里,哥哥笑着与他互换名字。 他说,你从此以后改名叫隋昼,你要一直活在明亮的阳光下。 可他从生来就是阴沟中的老鼠,仰人鼻息而活,只在深夜中才敢抬头看那一轮幽暗的月亮。 他和哥哥,在拳脚相加下苟且偷生之时,却从来没有人救过他们。 病态又绝望的心绪从内里将隋昼撕开,让他蜕变成游离于社会法理之外,彻头彻尾的怪物。他扫视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群众,面容扭曲,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戏啊,就是要反转才有亮点。 时祺与警察合力,却被耳间的声音分出心绪。 他刚刚好像听见了温禧的声音。 该死,她为什么没有离开这里? 此时此刻,他甚至分不出半分的心力去担心她。 温禧站在那里,脚像被钉死在原地,从来没有哪一刻感觉到自己这么没用。 远处笛音高鸣,远方又有一队训练有素的警察飞奔入场,将所有围观的群众都转入安全的地界。 时祺的身后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面上是身披雪亮铠甲的古希腊英雄,沉浸在酣畅淋漓地战斗。 温禧认出那个人,攻无不克的战神,阿基琉斯。 阿基琉斯之踵。 很不吉利。 同样地,时祺的致命弱点是温禧。 隋昼不擅打斗,但思维敏捷,抓到时祺意识的半分错愕,立刻意识到空荡的周遭中隐匿却格外明显的那个娇弱身影。 她藏得一点也不好。 只要抓到这个人质,他和哥哥还有活命的余地。 “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寡不敌众,擒获隋昼本该尘埃落定,众警不知他为何突然踉踉跄跄地调转方向,但他还来不及去舞池边缘中抓他的猎物,先被时祺一把拽住。 但时祺却了解他的不轨图谋。 隋昼厌恶他碍事的桎梏,猛地一扯一搅,那柄短刀就插进时祺的右侧腹,划破的衬衫上顷刻间血流如注,粗暴地雕刻出一朵血花。 “杀人了,杀人了!” 是谁在喊,是谁在喊? 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