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家属跟车离去。 救护车呼啸而过,看见医护有条不紊地给他呼吸监测、按压止血,感觉一点忙都帮不上。 时祺虚虚地回握她的指尖。因为失血过多,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像是祭奠时用的纸钱,好像风吹之后就要飘入火堆,然后灰飞烟灭。 “没事了,没事了。” 温禧整个人发抖得更厉害,好像筛糠一般。 她的状态比时祺还令人担心。 上救护车时,连护士都轻声多问一嘴,忧心忡忡的眼神在浑身是血的少女身上徘徊,担忧她是否有些不可言说的隐疾。 “我没事。” 反观时祺却镇定自若,只有面无血色的嘴唇出卖了他受伤的秘密。 “温禧,我.....” 但他的镇定徒有其表。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回握温禧的指尖。却像飘忽的游丝,最终没将这句话说完。 - 这桩意外过去许久,温禧仍在接连不断地做噩梦。 她无数次梦见时祺,每次都死状凄惨,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欢乐结局。或是她在漫无边际的血海沙滩上拼命地奔跑,鲜红的浪花却在身后穷追不舍。 又或是梦见时祺在身后喊她,她满心欢喜地回头,视野中却被挥洒上一片鲜红,从他的尸首上开出一朵绚丽的山茶花,红得要滴出血来。 她开始生理性地厌恶红色,再也不喜欢山茶花,也再也不穿红颜色的衣服,因为接触到红布的肌肤就会飞快地长出浮疹,久难消愈。 但她依然在爱他。 这个秘密连时祺也不知情。 “温禧,合作愉快四个字,也值得你发这么久的呆?” 指尖依然缠留着回握的热度,她的英雄好好地站在自己身前,皱眉问她。 第29章 琴房(现在) “没事, 就是想起了一点之前的事。” 好似在漆黑的隧道里踉跄独行,视野里有如海市蜃楼般的虚假天光,却难解近渴, 时祺的声音为她抛下救命的绳索, 将她迅速往回拉扯,避免奔赴破碎的梦境。 时祺眼见她沉默不语, 那双漂亮的杏眼凝滞放空,微微地向右侧方偏转。 他立刻判断出温禧在走神。 “是什么事?” 时祺继续饶有兴趣地往下追问。 温禧又抬眼去看声音的主人。 她坐他站,他英俊清朗的脸在跟前, 眉弯眼深, 比少年时的轮廓深邃成熟了几分, 连眼尾的锋芒都收敛了数分。 那枚放肆的耳钉早就不在,现在他的耳垂干净平整,留下的孔洞已几近愈合。 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与她纠葛的时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