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话题岔得生硬,温禧便更仔细地去观察时祺脸上的神情, 果真看见时祺面色不豫, 心像落入空谷的小石, 虚不见底。 可是言语自由,再加上她也不算说谎。 温禧暗中给自己寻找合理的注脚。 她现在是在说正事。 从调律以来,温禧与各式各样的客人打过交道, 但却没有一个是像她这样充斥着矛盾感的。 温禧又想起时祺作线人的经验,最擅长观察人之相, 应当对每个人所表现出的端倪更有了解。 “我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罢了, 还能怎么办, 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吧。 时祺答。 “是不是?” 她寻到有人认同自己,心情瞬间激动了几分。 “虽然我这些年调律, 也遇到很多不一样的客人。” 温禧边说,边将放在桌上的那份提货单找出来,看见上面写的“唐金”两字与一串地址,像模像样地开始整理思路。 “首先, 普通人不会对家中的地址这么陌生, 其次,她这个年纪不像有这么大的女儿, 还有,我看她明明会弹钢琴呀,却在我面前说自己不会。” 居心叵测,温禧在心中定调,眼巴巴地盼他的肯定。 “南江警队没有雇佣你真是屈才,当时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天赋,我就应该推荐你一起去工作。” 时祺无奈,干笑两声,说了句玩笑话。 孰料温禧顺着杆子往上爬,眼神晶亮。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就等着看我有没有观察出来。”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时祺摇摇头,刚说的话好像对牛弹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我没有这样的职业病,即便是做过这份工作,也不可能对见到的每个人刨根问底的。” 再说,温禧站在那里,他的注意力就全在她一人身上。 便再没有余力顾及其他了。 时祺曾经做过线人,在察言观色上应当比她更上一层楼才对。如果他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那事实的真相应该是三个字。 想太多。 “啊,这样,那不用管我,”温禧强按下心中的几分疑问,脸上失落:“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时祺艰难地挤出几个捧场的字。 温禧又飘起来,又严谨地思考了一番。 “所以你刚才失踪的时候,是去找证据了?” 她的联想越来越不着边际,他连忙往回拽一把。 “找什么证据,”时祺的嘴角带笑,似乎在笑她的幼稚:“我跟她一点都不认识,怎么会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就跑去找证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