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时分。 大概是因为太梦幻,所以不愿相信这是真实发生。 后来一切归于彻底的漆黑。 宿醉过后的感觉并不好受,跳动的神经好像牵引着她走了很久的路,最后尽头一道白光闪过,然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然后她猛地睁开眼,已是满室明亮。 温禧终于酒醒。 “时祺,我好难受。” 明亮的光线,她半梦半醒,嗓音的甜腻犹存,从喉间唤他的名字。 初分手时,她偶尔刚睡醒时也会叫时祺,是潜意识作祟,让她呼唤昔日爱人的名字,期待他能为自己解决所有的事端。 从前百试百灵,但现在清醒后总是人去楼空,她也早已习惯了无人回应,怅然若失,告诫自己爱人早已离开。 她有时候也由着自己喊对方的名字,试图慢慢戒掉这种习惯。 这是残忍的戒断方法,因为每次无人回应后心中的失落会聚集起来,宛如零度后积攒的厚雪,压弯了心枝,并且永不融化。 冰凉彻骨,以后就会条件反射,再也不会想求助于他。 “我在。” 她倏然睁大双眼。 这次却不一样。 回答她的是熟悉的清的嗓音,和从厨房中探身而出的英俊的脸。 那张俊朗的轮廓和夜晚中情动的面容慢慢重合,从眉到眼再到唇,梦中人是眼前人,勾勒出她难以置信的答案。 温禧的脑海像有数朵烟花在一瞬间炸开,再也无法自我欺骗。 - “小满,已经十点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朝着温禧的方向走来,他手上端着一个瓷盘,顺手放在餐桌上,然后停在桌侧,似乎有些踯躅。 时祺穿昨日宴会上的衬衫,衬衫上解开几颗扣,颈上有可疑的红痕,显露出落拓与不羁的风流感。 滑稽地踩着那双给陆斯怡准备的粉拖鞋,脚长出一大截,看着有些好笑。 温禧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换好了棉质的睡裙。 那条被揉皱的礼服裙落在地板上,那些蔷薇都垂头丧气地匍匐在地板上,好似一夜之间被抽掉生气,其他名贵的珠宝就随意堆在她三十元一个的床头柜上,让她有暴殄天物的无力感。 昨夜发生的事昭然若揭。 “你是真的吗?” 云中雾里,温禧怔怔地问,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手上力道没有轻重。 感觉好疼。 时祺做好了她可能会问很多问题的打算,揣测过所有她可能会有的消极情绪,或生气,或难过,痛斥责骂他,让他远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