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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赵世恒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那伯伯给你开蒙读书好不好?”

    莫聆风沉默半晌,才道:“我要邬瑾来陪我一起读。”

    不等赵世恒答应,她挥动小手:“伯伯,明天再见。”

    说罢,她把身子一扭,大步流星往“长岁居”而去,沿途还踩扁两只青毛虫。

    赵世恒看她又是沮丧又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又长叹一声,回到前院去。

    翌日,京都中传来春闱结果,闹动整个宽州。

    州学无一人榜上有名,图南书院有一人得中二甲进士,州学之内,气氛一片惨淡,就连讲郎都心不在焉。

    邬瑾上过一日课后,跑回家中,先抱着邬父解手,又背他在天井走了两圈,等把邬父背回屋中,自己拿了书正要背诵时,家中便有了来客。

    来人是殷北。

    殷北总是笑眯眯的,邬母再三请坐,他也只是站着,不给邬母烧水冲茶的机会。

    邬瑾打头便问:“你骑马来的吗?”

    殷北点头:“放心,这回我找人看着马了。”

    “马是小事,”他转而对对邬瑾说明来意,“我家大爷要在家里要办个学斋,想请你去做个斋仆,随府吃用,一个月给您二两,另有一两银子灯油钱,笔墨纸砚你都可以任意取用。”

    邬母立在一旁,眉头直皱,不等邬瑾说话,便毫不客气回绝:“谢你家主人好意,去做仆役会耽搁学业,就不去了。”

    家中虽不济,但也不必卖了儿子的前程。

    殷北又笑:“并非真的做斋仆,只是个由头,也是一样随堂读书,三年后,也和州学学子一起参加解试。”

    他看向邬瑾:“小哥,三两银子很不少,再者读书人最费的就是笔墨纸砚,你若是应下,不仅家中宽裕,自己也能轻省些。”

    邬家的难处便是家贫,还要勉力供一个读书人,邬父健全时,邬瑾也需卖饼,如今邬父卧病在床,邬瑾便再未买过纸笔。

    连讲郎要他们买《昭德堂稿》,他也没买,每日只在课间借了同窗的书强记。

    邬瑾站的笔直,像是一颗刀枪不入的铁桦树。

    他沉吟半晌,才问:“敢问殷大哥,教书先生是哪位?”

    “瑾哥儿!”邬母听闻此言,厉声喝道,“你进屋去!”

    她绝不让邬瑾去给人使唤——说的好听是斋仆,说的不好听,就是奴才。

    她扬手便推着邬瑾往屋里去,邬瑾却按住邬母:“阿娘,您别急,等我问清楚。”

    殷北无视邬母的怒火:“教书先生姓赵,曾是进士及第。”

    他上前一步,附在邬瑾耳边道:“赵先生左脚微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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