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我去卖饼,他都领着人去捧场。” 邬瑾看他一眼:“爹娘还没动筷子。” 邬意赶紧把伸向筷子的手收了回来,讪讪地等爹娘都动了筷子,才开始大吃大嚼。 吃过饭后,邬瑾对于莫府之行,只是一语带过,见邬意贴着墙根往外溜,扒拉开门闩,壁虎似的顺着门缝爬了出去,便拿出十两银子到厨房,给洗碗的邬母:“阿娘,这是莫节度使给的赏银。” 邬母看着这一大锭雪花银,浑浊的眼睛瞪的滚圆,嘴唇哆嗦,两只手在抹布上擦了又擦,始终不敢伸手去接这一锭银子:“这、这么多银子,节度使赏你干什么?你在莫家是不是遭罪了?” 邬瑾将银子塞进她手中:“没遭罪,吃的好喝的好。” “咱们不要,”邬母推还给他,“老大,你把银子还给他,咱们不受这个苦。” 她这做娘的认定儿子受了委屈,别人家的饭,岂是那么容易吃的。 邬瑾不说,她这个做娘的心里有数。 “阿娘,我现在好生生站在这里,身上连块油皮都没破,真没遭罪,”邬瑾扶着邬母坐下,“这十两银子,您拿着,明天一早就去楼务店,赁一个铺子下来,咱们这条街上的铺子,赁钱大约在八百文一个月。” 他给邬母倒一杯水:“把铺子赁下了,咱们开个邬家饼铺,往后就不用东奔西跑了。” 邬母渐渐平静下来,喝了口水:“可咱们挑出去卖也是一样的,何必白白费了赁钱?” “阿娘,老二性贪,容易叫人哄骗,他出去卖饼,越发难以管束,以后白天学里有先生拘着他,放课回来就在铺子里,您和爹拘着他,我总觉得那个刘博文不对劲,他图老二什么?” “这倒是,老二越大越不像话。” “爹坐在柜里,顺带卖点蜜饯干果,也强过捡珠子,铺子开起来,咱们家的日子自然是越来越好。” “好,都听你的,不过你得告诉娘,这几天你在莫家都干什么了?” “阿娘,我想洗澡,您帮我烧一锅水吧。” 邬母一听,只能长叹一口气,不再追问莫府的事情,续起柴火,烧上一大锅水,好让儿子痛痛快快洗个澡。 邬瑾洗完澡,回到屋子里,点起油灯,把床上卷成一团的被子铺展整齐,桌上丢着两张揉成一团的竹纸,他展开一看,是两张写废了的大字,他将纸尽可能地压平——背面还可以接着用。 椅子上搭着一件外衫,是邬意刚刚脱下来的,皱皱巴巴,他抖开放到衣杆上去,又见邬意一双旧鞋,东一只西一只踢翻在角落,也拎出来摆好。 他这才坐下,摊开纸,研好墨,珍重地取出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