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 烛火照耀下,程廷已经研好了墨,宣纸铺在桌上,已经写了半张大字,此时还提着笔,一板一眼地写。 莫聆风率先走过去,细看程廷面色,见他两颊微微红肿,显然是挨了揍,然而神情却很欢快,笑的满脸都是嘴。 莫聆风伸手摸摸他的脸:“可怜。” 程廷别开脸,继续写字:“哪里可怜?” “程泰山不好,”莫聆风让开身,不挡着他的光,“把你的脑子都打坏了。” “胡说,”程廷反驳,“他是打我了,不过那是我咎由自取,谁让我连家状都忘了送?偷偷送的时候又叫他发现了。” 他扭头看站在门边的邬瑾:“邬瑾,赵先生说你的字写的好,你帮我圈一圈,哪里不好,我就改。” 邬瑾走过来,从他手中接过笔,程廷连忙起身退至一旁,让邬瑾给他看字,自己叉着手在一旁和莫聆风表决心:“从今往后,我要洗心革面,不负光阴,三更灯火五更鸡,今年秋进京赶考,明年春榜上有名。” 莫聆风看他激动的面色潮红,鼻孔翕动,两眼发光,配合着鼓起来的疙疙瘩瘩,越发异于平常,真情实感地叹息一声:“可怜。” 程廷满不在乎地道:“小孩子,你懂什么。” 他喜不自禁:“我娘昨天去了惠然姐姐家,说许家子弟都在准备秋闱,许伯母无心其他事物,因此没有提亲事,但是许伯母也夸了我好几句,我娘就打算等明年省试后,我有了名次,再上门。” 他喜气洋洋,外面的山鹛也跟着叫叫喳喳,仿佛是在为他欢庆这个八字没一撇的事。 “好了,”邬瑾圈完,搁了笔,“你再重写一张。” 程廷立刻摩拳擦掌,信心满满,热情用功,到了下午,终于支撑不住,在殷南的射艺课上大打瞌睡。 殷南没有殷北的耐心,也没有赵世恒的淡漠,还视王法为无物,当场就把程廷丢到了湖里,并且追着这条落水狗狠狠凿了三个暴栗。 大黄狗追着看戏,又“啧啧”两声。 落水狗不是殷南对手,落花流水地逃回家中,从此对殷南充满畏惧。 邬瑾下课后,倒是没急着回家,而是先上街买端午要用的东西。 满街卖粽、五色瘟纸、榴花、团扇、百索、艾草等物的小贩,沿街叫卖不绝。 邬瑾买了两把艾草,又买了五色瘟纸和五色线,提回家里。 他先插上艾草,供奉瘟纸,见邬母已经泡好糯米和赤豆,洗好粽叶,他便搬动桌子,把棉绳勾在桌边,开始包粽子。 他认真的将粽叶一折一裹一缠,一个个精巧的角粽慢慢缠挂于棉绳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