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一家好几口一个月的嚼用,确实是丧牛如丧子。 丧牛已是苦楚,这馆驿损毁,还需他来赔。 张供奉让他哭的头昏脑涨,叫他把死牛留下,以牛抵债,又送了他五两银子重新买牛,这一场闹剧才散去。 第68章 夜袭(为盟主加更) 晚饭吃牛肉。 邬瑾心有疑惑,未吃,王景华尝了一筷子,深觉难吃,未吃,莫聆风没吃晚饭,未吃,殷南自行烤了十个红薯吃,胀的臭屁连连,未吃,张供奉见牛不是好死,也未吃。 其他人吃了个滚饱。 戌时,馆驿倒下的两扇大门才在木工修葺之下重新立住,至于值更房,修葺无用,只能重建。 亥时,工匠收拾好还能用的木料,在马房休息。 风停雨住,馆驿仍然汪在水里,灯火在水影中斑驳陆离,红一片黄一片。 没了风雨之声,老鼠在房梁上跑动的声音便清晰可闻,肆无忌惮的来来回回,翻箱倒柜。 奶嬷嬷和丫鬟都睡的沉了,听不到这嘈杂之声,唯有莫聆风翻身下床,穿了件厚褙子,趿拉着鞋。 她一动,老鼠就不动了,屋子里悄然无声,一点动静都听不着。 莫聆风等了半晌,听到墙边箱笼处有老鼠“吱”了一声,弯腰提起鞋跟,拎着火箸,悄无声息靠近一只箱子,屏住呼吸,弓腰探头往墙缝里看。 一只巴掌大的老鼠立在那里,竖起两只耳朵,警觉地左右转头。 莫聆风抬起火箸,用力往缝隙里一戳,那老鼠“吱”的一声,拔腿逃窜。 一逃一追,老鼠更胜一筹,从门与地面缝隙间挤出屋去,莫聆风抄着火箸,打开门穷追不舍,然而一到廊下,就不见了老鼠踪影。 寒意侵来,莫聆风越发没了睡意,手指勾着两根火箸上的铜链子下了石阶,四处张望。 她听赵世恒的话,不在外面淘气,住进来两天,她窝在屋子里,还没好好看过这座馆驿。 她越过一汪积水,举目四望,所见的都是不伦不类的漆画,脊兽也是形神兼失,就连屋檐下铃铎都被锈住,成了哑巴。 她还看到后院和库房中间隔了一排屋子,中间有座佛堂,里面供着一尊佛像。 张供奉正在里面烧香拜佛。 莫聆风迈过门槛,等张供奉磕完头站起来,才道:“张供奉。” 张供奉安安静静礼佛,冷不丁听到她嗓门不小的叫唤,顿时骨寒毛竖,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原来是莫姑娘,吓死我了,”张供奉摸了摸心口,“您怎么还没有休息,您的嬷嬷呢?” 莫聆风避而不答,反问道:“您做了亏心事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