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奶嬷嬷让冷水激醒,张嘴就要打喷嚏,却让莫聆风捂住了嘴:“嬷嬷,进来贼人了。” 奶嬷嬷把一个喷嚏憋了回去,惊的赤脚插进鞋里:“我去叫两个丫头!” 不等她站起来,门又是一开,殷南像一片影子从门外飘了进来,带进来一股血腥气。 她已经极力避免血溅到自己身上,以免留下痕迹,然而那股气味还是跟在了她身上,而且不必灯火,就能察觉到她的兴奋与躁动。 她变得格外敏锐,热血沸腾,脑袋在脖子上大幅度晃动一圈,她言简意赅:“进贼了,木匠发的信号,我杀了他。” 她又转动手腕,守在门口:“呆在这里别动,他们进不来。” 奶嬷嬷只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膛里打鼓,蹑手蹑脚去把隔间打地铺的两个丫头叫起来,守着莫聆风坐下。 莫聆风却忽然道:“邬瑾呢?” “不知道。” 殷南冷酷无情,除莫聆风以外的人,都毫不关心——莫聆风是莫千澜的眼珠子,邬瑾则是豪不相干。 然而莫聆风目光肃杀:“去找邬瑾!不然我去找!” 这下殷南不冷酷了,铺天盖出去找邬瑾。 第69章 示警 邬瑾和衣而卧,在信号冲天而起时立刻起身,侧身站在门内,拉开一条缝,从门缝往外看。 目光所到之处,一片黑暗,王景华骂骂咧咧开了门,骂小厮睡的和死人一样,又忘了给他提马桶。 大门忽然开了一条缝,属于外面的火光争先恐后涌了进来,驱散黑暗,照亮从前门到前院的小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王景华站住了脚,他好奇地看向门边,邬瑾骤然开门,一把将他拽进屋中,同时捂住他的嘴,声音沙哑:“别说话,来了贼!” 随后他试图去关门,然而为时已晚,大门彻底打开,贼人明火执仗,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在火光映照之下,拉出一群凶神恶煞的影子。 “砰”一声,刚修葺好的大门再次关闭,将馆驿与世隔绝。 在门响的同时,睡在值房里的门子竟然惊醒过来,挣扎着出来:“谁......” 话音未落,一名黑衣人走上前去,一刀将他杀翻在地。 潮湿的空气中顿时弥漫了浓厚的血腥味。 邬瑾虽然贫穷,却一直生活的太平,纵使在莫府惊过两次魂,这种直接了当的凶残和狠厉,泼地的猩红血液,他也从未见过。 小报上只言片语的匪患远不及此刻惊心动魄。 他紧紧抓着王景华,紧绷着身体,手指几乎要嵌入王景华皮肉中,他甚至感觉王景华很镇定,一动不动,只把两只眼睛瞪的滚圆,鼻翼不住翕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