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不住脸上的快意:“活该!让他欺负我!” 邬瑾心里“嗡”的一声重响。 “哥,”邬意小心翼翼觑他神色,“怎么了?刘家不会又要讹咱们吧?” 邬瑾让他进屋:“不会,把衣服脱了,我看看肩膀,今天卖了几趟?” “三趟。”邬意脱了衣裳。 他右边肩上磨破了,还没有好利索,现在左边也磨破了,衣裳一撕下来,立刻疼的他直叫。 贫家辛苦,这一回他是真真切切知道了。 人间的风雨,从前未曾落在他身上,不过是因为前方有邬父、邬母,有哥哥罢了。 这样磨破肩膀,走断双腿卖来的饼钱,送去刘府时,他心都在滴血。 邬瑾取出一瓶药粉,慢慢洒了上去,又用细布从肩头往下缠,随后从两边腋下给他固定住:“老二,刘博文的死,不简单,二月了,谁家还会有成架的烟花,就算是过年没放完的,也会收进库房,不会随便乱放,而且烟花架子非常粗,不会轻易的就叫人碰倒了。” 邬意疼的龇牙咧嘴,半边脑袋都随之麻木,忽然听到邬瑾的话,心中骇然,连疼痛都稍减了。 “老二,他是让人害了。” 邬瑾的话,就如风中杨花,在他眼前飘来飘去,他扬起手,随便抓一把,都带着血。 他忍不住低头,看邬瑾的影子投在他身上,好像一道天堑,把他和那个血腥黑暗的世界分隔开了。 只要他自己不越过去,就可以一直生活在艰辛但是和平的好世界里。 “哥,我、我以后再也不和这些人来往了。” 邬瑾绑好细布,让他穿衣服:“雄山寺香客多不多?” 他一句平常的话,立刻让邬意大松一口气,从刘博文的死中抽身而出:“多,好多人在那里敲石头,说红石能辟邪,我也想捡一块,都没捡到。” 说罢,他打了个面目狰狞的大哈欠。 邬瑾收了药粉:“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邬意连忙起身,去邬母屋子里去睡,他一走,邬瑾也出去洗漱,站在黑乎乎的院子里,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方才他轻描淡写的教育邬意,其实自己一直没有松懈,紧绷着一根弦,思索着正旦那日,险些让烟花架子砸中的事。 他想起莫聆风和刘博玉的话。 “若是欺负了呢?” “怎么欺负的,姑娘就怎么给他出气。” 事出突然,他并未对人言,程廷兄长并不知道他和刘家的事,恐怕也只会认为是意外,不会多想,唯有莫千澜...... 他去莫府时,满身脏乱,用澡豆洗了许久,才能见人,而莫千澜爱洁,应该就是那时候发现了端倪,进而去查了沿途发生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