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来了。” 邬瑾伸手去攥莫聆风的手,又急急松开,慌忙去怀里掏钥匙,开角门上的鱼锁,将两边门扇都推开,他一只手揽住莫聆风肩膀,带着她往里走。 十指相扣,他跨过门口,随后扭头对殷南道:“马牵进来,先栓到树上。” 说罢,他再次握着莫聆风往里走,走的很急,莫聆风还来不及看这黑漆漆的花园,他们便已经过了月亮门。 迎面走过来一个老仆,邬瑾立刻让他去外面买热水和饭菜回来,莫聆风没见到其他仆人,扭头对殷南扬了扬下巴,殷南便提着包袱跟了上去。 邬瑾带着莫聆风沉默地走,一直走到自己住的主屋中。 他不开口,去点油灯,灯火一亮,他先一眼把莫聆风看到心里去。 莫聆风上半张脸上,生了大片的红斑,又被她挠的通红,一望便知是冻伤了。 他走过去,脱去莫聆风身上鹤氅,搭在一架黑漆屏风上,再帮她脱去身上沉重的能拧出水来的狐裘,取下头上皮帽,露出一个炸了毛的脑袋。 他伸手为她理一理鬓发。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语多难寄,情多无词。 邬瑾很快搬来火盆,提起火箸,将炭扒拉出来,又往里面添上五六个炭,抬头看坐下的莫聆风,就见她不止是脸上冻伤了,两只手也同样冻的又红又肿。 他看不到她的脚,但是自己也赶过路,两只脚常冻得无知无觉,更何况莫聆风是从暴风雪中赶来,恐怕她那两只脚已经动成了铁疙瘩。 他只恨炭火不旺,从千言万语之中,挤出来一句最为平淡的话:“什么时候出来的?” 莫聆风疲惫的脑袋空空,答道:“昨天。” 邬瑾将火盆放到她面前,找来扇子打开,小心翼翼扇着炉火,同时心里算着路程。 一边算,一边又看了看莫聆风。 下巴尖了,瘦了。 “抄了近路?” 莫聆风“嗯”了一声,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仰头后靠,忽然道:“你的烧伤都好了吗?” 邬瑾脑中“嗡”的一声,原本如同深渊般的心,忽然被这一股野风惊起万丈波涛。 他定不下神来,几乎是手足无措地看着莫聆风。 莫聆风回信很少,他将信掰开揉碎,不知看了多少遍,信中心意,他自以为知之甚详,却未曾想到,他所知晓的,只是莫聆风所倾注的一点皮毛。 这一句面对面的关心,才是她烈火般的真心,她从蛛丝马迹中看破真相,同时挣破人为的、天造的束缚,屈服于真心,将其血淋淋、不加掩饰的送到自己面前。 此心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