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交替,此时已经开始头疼。 他靠着椅背,仰头闭目养神,让悬了整整一日的心渐渐落下。 半晌过后,他伸手揉捏山根,缓解疼痛,慢慢走去书房,点起油灯,铺开纸笔,提笔写道:“元章三十年六月二十七日,京都,天晴。 今日谭旋密函与军情相继而至,皇帝所为,皆在意料之中,仍觉心寒。 为君王一己之私,对请求增援的堡寨视而不见,让五万士兵自生自灭,甚至放弃边将士以白骨鲜血浇筑出来的堡寨,将宽州百姓置于水火之中。 如此轻描淡写丢弃高平寨,他日又将以多少士兵的性命去取回来? 如此行径,与莫千澜何异? 对着如此帝王,站在文政殿内,我费尽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被济阳郡王泼水时,心中本已因军情一事不愉,又想起赵先生腿瘸一事,心头之火,难以忍耐,冲动行事,实在不妥。” 他越写越觉脑袋里有如针扎,眼睛也随之滚烫模糊,浑身犹如火炭,咳嗽一声,继续写下去。 “皇帝的怒火平息的如此快,令我心有疑虑。 就算皇帝不能对莫聆风、种家庆动手,为何也没有加怒王运生家中。 莫家能顺利带人进入军营,蚕食堡寨,与王运生有莫大关系,以皇帝行事,纵然王运生已死,他也不会放过王家。 在皇帝对王家轻拿轻放的一瞬间,他在想什么?” 邬瑾明知皇帝所思所想,至关重要,然而此时脑子里却是一锅浆糊,略一用神,都如酷刑一般,只得取火折过来,点燃日录,在渣斗中烧成灰烬。 虽然日录会烧掉,但他依旧用日录来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以笔墨来刻画这人世间。 只有落在纸上的,才最真实。 他离开书房,让老仆去请大夫,又写了告假的条子,让老仆顺便带出去,才心事重重躺了下去。 翌日天阴,早朝过后,六百里加急的军情已是文武皆知,不过半日,消息灵通的市井之家,也有所耳闻。 街头巷尾,皆在议论战事,比起往常,更多几分忧心。 若是堡寨守不住,宽州首当其冲,宽州百姓会如何? 邬瑾并未出门打听军事,只在家中休息,服过药后,仍是头重脚轻,勉强喝下一碗粥,坐在院子里看邬意来信。 邬意在信中转达父母之意,询问他何时订下婚事,若是那位什么郡王不许京中女子嫁他,邬父邬母便在宽、济二州寻一位好姑娘,为他订下。 随后又让邬瑾不必再往家中寄钱,上次的二十万钱,邬母已经放进钱庄,准备给邬瑾在宽州置办一座像样的宅子,以做后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