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韬循循善诱:“况且整肃军务,怎么能算的上意气用事?” 殷南仰头望天,看天上白云好似游絮,被风吹散,自己的思绪也跟着散去。 种韬叹气——他不是莫聆风亲卫,杀的再多,也无用处。 一口气没叹完,常龙手下一个都头旋风似的刮到殷南跟前:“殷副统制,您快去左路军,济州季统制要折杖常哥!” 种韬猛地站起来:“他凭什么!” “他说常哥营里的镔铁刀剑是随军赏赐的纳数,应上交中帐,由谭知州先开印纸,分发各营,不得随意给付,若有违约者斩!” “纳数?朝廷哪里来的镔铁?开了将军的粮库,现在连镔铁刀剑也要抢!” 种韬迈开脚步,走了两步,忽然扭头问殷南:“谭旋一派如此有恃无恐,你究竟还是不是将军的人?” 殷南提刀起身,杀气腾腾,横一眼种韬:“不要意气用事。” 三人一同往左路军走去,种韬暗道季统制若坚持要杀常龙,他今天非反不可! 他再看一眼殷南,不明白莫聆风为何要留下殷南,而不留下游牧卿。 殷南的头脑,仿佛永远处于混沌之中,偶尔清明,必定是见血的时候。 而军中情形复杂,谭旋一派,自莫聆风走后,便迅速进入堡寨,从机密文书处取走一切文书,又收拢人心,开粮库,看军饷,搅弄的乌烟瘴气。 殷南还死守着莫聆风的命令,绝不动手。 此时左路军乱七八糟,双方人手对峙,季统制一方人少,气势却足,言之凿凿,气傲声高,常龙气的脸红脖子粗,堂堂七尺男儿,竟鼓出两汪眼泪来。 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士兵,虽是常龙部下,但目光躲闪鬼祟,可知此次之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种韬靠近时,只听到那位季统制靠着柱子,正在大喊“军法处置”,让左右将常龙拿下,就杖毙于此处。 他冷着脸,正要上前,殷南忽然快步上前,直逼季统制。 众人只看到她手中一道寒光闪过,随后就听一声重响,再定睛一看,只见她那把上好尖刀,已经擦着季统制耳畔,插入他身后柱子上。 刀锋切豆腐般没入木柱,刀柄轻轻摇动,发出“嗡”一声轻响。 季统制鬓边一缕黑发,顺着肩头掉落,随风散落在地。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季统制盯着突然放大的冷酷面孔,抖似筛糠,哆嗦着戴好兜鍪,同时挪动脚步,离这把削铁如泥之刀远一点。 殷南拔出刀,在衣袖上擦了擦,退后一步,没有起伏的告诫自己:“不要意气用事!” 与此同时,她眼睛里放出嗜血的光,伸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