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红,汗如雨下,但嘴唇是惨白的,眼神也涣散。 他急忙伸手摸她左侧腰间。 外衫干燥,他稍稍将手掌往下压,很快就感到掌心被濡湿,外衫也随之浸出点点血迹。 “伤口裂开了,”他果断起身,看向殷南,“伤药带了没有?” 殷南点头。 莫聆风垂着眼皮,两手撑住椅子扶手站起来:“没事,我回去。” 邬瑾一巴掌把她按了下去,看殷南取出随身携带的刀伤药,端起铜盆往外走,很快端回来一盆热水,袖子里塞一卷白色细布,手指上勾着一壶酒:“疼不疼?” 莫聆风摇头:“不疼。” 她自己解开衣带,撩起左侧衣物,露出腰间包扎好的伤口,伤处血迹鲜红,还在一点点往外透。 她混沌的脑子忘记了他们之间有婚书凭据,但面对邬瑾的目光坦然,因为他们两心相知,绝无转移,无需扭捏,而且邬瑾的眼睛绝不含亵渎。 邬瑾从隔间拿来剪刀,放在油灯上烧过,走到莫聆风跟前蹲下,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将厚厚一层细布剪开。 将染血布条丢入渣斗,他起身浸湿帕子,拧干后折回来,开始从伤口周围擦拭。 伤口一寸长,是被金虏刀锋劈开甲胄,划过皮肉所致,此时伤口裂开,成为一张咧开的大嘴,卷着一圈发白的皮肉,格外狰狞。 邬瑾擦干净伤口周围,露出雪白的腰腹,她如此白净柔嫩,曾经养尊处优,油皮都不曾磕破一点,但伤一道接一道,她也泰然了。 洗洗帕子,倒上酒,轻轻按上伤口,莫聆风倒吸一口凉气,邬瑾把手放的更轻,擦过之后,撒上李一贴特质的刀伤药,再用细布一圈圈缠上,捆紧。 他起身将帕子放入铜盆,出去换一盆热水进来,拧干帕子给莫聆风擦去满头汗珠:“按照京都传出来的消息,枢密院的诏令,明日便会到,你想在府里还是堡寨外接旨?” 莫聆风系上衣带,沉吟片刻,答道:“堡寨。” 邬瑾点头:“我也认为堡寨好,士兵和你出生入死,对敕令更能感同身受。” 他让莫聆风转过去,面对桌椅,给她一个蒸饼,让她吃点东西,莫聆风接在手里,只吃了两口,便摇了摇头。 酒气散去,她腹中塞满心事,又有了困意,起身对邬瑾道:“我回去,明日一早去堡寨。” “我送你。”邬瑾起身去拿鹤氅,在莫聆风面前抖开,莫聆风将胳膊伸进袖子里,抚平衣襟,弯腰拿起卧兔儿,勒在额上,袖着双手往外走。 莫聆风和殷南是骑马而来,邬瑾不惊动马房,让殷南和莫聆风共骑,自己骑了一匹,一同向莫府而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