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没想那么多,衣服胡乱地脱了满地的,裴应淮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默不作声地弯下腰跟在牧听舟的身后捡了一地的衣裳,将其担在了竹架上,抬头时正好看见牧听舟整理束腰时有些苦恼的模样。 他无奈道:“过来。” 牧听舟一边抱怨一边走上前:“九重天的衣服里三重外三重的也太麻烦了吧。” 裴应淮将束腰扎紧后就显得他的腰更细了,这身衣裳是裴应淮昨夜就准备好的,不同于素净的道服,上身是一袭赤色绣云纹的窄身劲衣,衬得身子优雅卓然,下身则是踏着一双墨色长靴。 牧听舟的面容本就张扬明艳,墨发垂肩,唇角微翘,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意气风发的不羁感。 他这个人穿着打扮向来很讲究,艳丽又不俗气,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满意地弯了眉眼。 转过身时,就看见身后的男人站在原地,那双又黑又沉的眸子静静地落在他身上,仿若想要深深地将他刻进眼中那般,从未挪开过。 牧听舟像是从这视线之中读出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上前两步凑到裴应淮的身前,琢磨起他此刻的神情来。 可裴应淮并不想让他看清,侧身淡淡道:“既然收拾好了,那就准备下山吧。” 他没走两步,就被拽住了手腕,身后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调笑:“师兄,我都没着急呢,你急什么?” 牧听舟拦住他,没使多大的力气便将裴应淮拽了回来,那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感受着掌心下微微紧绷的肌肉,另一只空闲了的手垂在身侧,慢慢握住了裴应淮的手。 他师兄指腹上的剑茧就明显厚了很多,牧听舟在他食指上摁了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藏于其中:“你还没说我今天好不好看呢。” 裴应淮的喉结滚了滚,反手握住他作乱的手,笑了下:“有这么夸自己的?” “我这是在说实话!” 牧听舟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眸光却下移,落在了那张薄薄的唇瓣上。他徐徐凑近,脸上的神情镇定自若,此时内心的击鼓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可就在两人的距离差之毫厘时,一只大手横插进两人之间,直接抵在了牧听舟的额头上,将他推远了几分。 裴应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现在像是个什么情况吗?” 牧听舟不明所以:“像什么?” “像是我在无良地诱拐哄骗天真小少爷陪我一起堕落。” 牧听舟扑哧一下笑弯了腰,收回了手,拍了拍裴应淮的肩膀:“行了,不闹了,再迟可就真得人挤人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