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牧听舟头顶地手。 贺延的指尖微微蜷缩,仿若已经感受到了如冰冷霜雪般的刀锋触之即离。 辰时的雾气似乎稍稍打湿了少年额前垂下的碎发,牧听舟高高束在脑后的发尾随着身形来回摇晃,他笑意盈盈地走到裴应淮的身前:“来了?” 裴应淮淡淡地应了一声,随手抬手将他鬓角的碎发别在了脑后,与此同时眸光沉沉地望向了贺延。 牧听舟却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电火花,他歪着脑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应淮垂眸看他,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就在你同贺长老说话的时候。” “那你来这么早?!”牧听舟嘀咕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今日早上和我一起来剑堂,还害得我被人家像看猴一样看。” 牧听舟越想越气:“就是因为你前两天让徐宗主那么大费周章,现在好了吧,整个山上都知道你收了个关门弟子,偏偏还是个没有入道的凡人。你完了,你让师父他老人家脸上蒙羞了,郁清名气都能被气醒了。” 裴应淮耐心地同他解释:“这则消息早在仙盟里散播了出去,万鹿山是瞒不了多久时间的。” 牧听舟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他轻哼一声:“那也不行,不能我一个人被当猴看。”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直接将贺延抛在了身后。他看着少年熟稔地伸手抓住了裴应淮的衣袖,在净白的衣袖上面随意地蹭了蹭方才自己不小心碰上的灰尘,弄得裴应淮整洁的衣裳瞬间多了片灰色,而男人也不过是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屈起指节轻轻在他额前敲了敲。 “昨日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一个人也可以?” 牧听舟顿时怒道:“那你昨日还说给我一坛应春呢,怎么也不见你拿出来?” “应春”本是他在幽冥中解馋时喝的酒,没有什么辛辣味儿,反而有种淡淡的清甜,是他从郁清名手中学到的方子,又进行了一番改良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 先前在幽冥偶然的一次机会下,他发现似乎些许酒中含带着一些能够镇压体内躁动魔气的方法,便时不时地会饮上几坛应春。自打他出来之后,虽然体内没了魔气,但最近实在是有些心痒痒。 可惜每一次都—— “不行。”裴应淮非常冷酷地拒绝了,“你现在喝的药汤中有几分药性与应春冲突,而且我是说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再给你一坛,可别听岔了。” 牧听舟顿时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算了,就知道你不会松口。” “聿珩仙尊您事务繁重,就不多叨扰您忙活了。” 他竖起的手倏然被裴应淮给抓住,男人轻轻一拽,便将少年拽至了身前,倾身而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