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你可以帮我捎点东西吗?” 洛孟璋拨通陈莫莉房间的座机,声音沙哑无力,电话那头爽快同意。片刻后,姜似晨拎着一个袋子进入卧室。 日上叁竿,海上的阳光暖洋洋的,穿过阳台门后的白色薄纱窗帘,封闭的卧室也有了光亮。 洛孟璋裹着被子靠在床头,门开的一瞬,她切切实实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收回露在外面的腿,绷着上身坐直。 她扯了扯被子,肩头胸前的痕迹遮盖不住,紧张地盯着姜似晨的脸。 “陈莫莉给你送的。” 他把袋子放在床头柜上,一个首饰盒静静地躺在旁边,似乎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衣服我补好了。” “……你饿不饿?” “我们待会儿一起去吃午饭吧!” “今天天气很好,你想去拍照吗?” 姜似晨局促不安地在床边搭话,洛孟璋歪着头看他,没有说话。 “对不起……” 他头一回这么低叁下四的给人道歉,惶恐又无助,女孩躲在床的另一头,和他形成尴尬的对角。 一上午姜似晨都很懊悔,他用了最恶毒的一招对待自己心爱的女孩。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吃的时候又甜又解渴,管它甜不甜,什么念头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吃饱了悔意才上来。 恐惧,慌张,在怕什么呢? 卧室里很温暖,套房外是私人甲板,冬日里海上的温度比陆地的要高,他的几个朋友们在露天的桌椅上聊天,有意无意看向房间的落地窗,里面被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 洛孟璋自顾自起身下地,不考虑姜似晨的目光,一丝不挂走进卫生间,浴缸旁的置物架上,挂着她的内裤。 不用想,肯定是某个勤快的人洗的。 姜似晨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翻开了陈莫莉送来的袋子。 她的日常衣物,她的手机和充电器,她的杯子。 一板只有两枚的白色药片。 吹风机的工作声音结束,浴室的门打开。 洛孟璋披着浴巾站在门口,对上姜似晨的目光,他没来得及脱手的袋子放在腿上,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无言。 像以往一样,姜似晨为她系上背后的内衣扣,但这次却带着拘谨。 “你猜猜,她为什么不答应你?” 男人的手一僵,悬在空中。 “你和她做的时候,会想到我吗?会把她当成我吗?” 洛孟璋套上衣服,转身看着他。 姜似晨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可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她可不这么认为。”洛孟璋指着自己的脸,“你和她做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我每次都在想,我好爱你。” 洛孟璋正要接着说,话却噎在喉间,她被这个回答打的措手不及,顿了一下忘了下文。 “我爱你,我好想你,我会永远爱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姜似晨发疯表白,压抑已久的爱与思念如溃堤之水绵绵不绝,全部倾泻给对方。 洛孟璋伸手捂住他的嘴。 姜似晨摸上她的手,轻吻她的手指。 “你为什么……不答应?” 柔软的双唇,温暖的吐息,脂粉香蹭在她的手上,甜蜜的恋爱氛围中掺进了一点酸涩的悲伤。 洛孟璋皱眉不悦,看着他忧郁的眼睛,同情又从心中来。 她咬咬牙,几乎是一瞬,抽离自己的手。 “要搁别人身上,上位求之不得。” “但是吧,我不用非得靠男人活着。我活着最大的阻碍全都来自我的家庭,你不是也查过我吗?我有个姐姐你知道吧!见过她的长相吗?可怕吧!天生的!父母是近亲,一直生一直死,只有她还能凑合活着,她初中没上完就怀孕了,她男人家暴她,她的孩子因为她也患了遗传病,很可怜吧?但就是这么个混蛋把我捅了!只因为我考上了大学! “好好好!接下来说父母,当爹的重男轻女,卖了姐姐还想着卖我,在他眼里读书就是浪费时间,反正旅游开发卖地的收益可以吃一辈子。第一次卖我没成,私了拿了几十万还不够,第二次卖直接带着人来绑我,这个学就非得不让我上?也是哈,我说我都外地求学了,真是一点钱都不给我打啊! “当娘的自己都过的这么惨,她明明看得见,想抗争又抗争不了,所以就逆来顺受?一味忍让最终形成习惯,为虎作伥就拉人下水?她的不幸是我造成的吗?那是她活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