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的人死了,宫纪还活着。” 宫纪赌得很对,兰萨德不会刻意帮她,她只是不舍得让宫纪去死。可在这种时刻,这点不忍心在朗姆那里犯了大忌讳,而渡边川梨就是死性不改。 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却暗暗发力,蓄势待发。 宫纪能从朗姆这话里听出浓重的失望,她不信渡边川梨听不出来。 朗姆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渡边川梨站在原地,一副有点苦恼的样子,像是在思考今晚吃什么一样。 朗姆耐心告罄:“最后一次机会,把她处理掉吧。” 渡边川梨仍旧没有动,可就在朗姆话音落下的这一刻,宫纪突然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这句话不是对渡边川梨说的,是对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个杀手! 宫纪突然活了过来,她抓起兰萨德腰间的枪,转瞬间屈膝下蹲,抬手就是三发点射。身后的人轰然倒下,湿热的液体溅了宫纪一身,距离太近了,那个人连枪都没有抬起来,转眼血肉碎了一地,宫纪急速掠近,拔出尸体手里的另一把枪,迅速回头调转枪口,对着对面的人连射。 这一切快不过三个呼吸,但还是太晚了。宫纪的瞳孔在高度焦虑中紧缩震颤,血珠顺着睫毛滴淌,圣洁的光柱和淌落的鲜血将她的视野裁成了薄薄的竖线。在万分之一秒的慢镜头里,她看到朗姆身后的那个人扣下扳机。 然后宫纪才听到子弹弹出后的爆裂声响,这时候无法躲避,只能以悍不畏死的架势正面开枪。对面的敌人处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势,而她无路可退。宫纪打光了所有子弹,她连趴下的机会都没有,一切都来不及了,弹道附近气流撕裂,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身侧一股巨力猛撞了她一下,把她重重摔在铁栏杆上,子弹呼啸而过,割裂了宫纪的颈部、肩膀和腰腹,但就是没有击中她的身体。她后仰着从索道上掉了下去。 是渡边川梨。她拔出了另一把枪,几发枪声爆响,子弹直冲对面两人头颅。 “兰萨德,你这个叛徒!” 早在渡边川梨推开宫纪的一瞬间,朗姆便急速退到了自己下属身后,闪身躲入另一个岔道。 朗姆的声音隐隐失控,从琴酒,到贝尔摩德,到当场背叛的兰萨德,直到这一刻,被强行压抑的,被背叛的怒火狠狠击中了他。他愤怒的声音在纵横的铁索之间回荡:“给我杀了她,击毙这个叛徒!” 渡边川梨的左肩已经被贯穿了,鲜血正在洇湿她的衣服,可她仍旧无所谓地耸耸肩。 “怎么能叫我叛徒呢老大。”兰萨德甩着手里那把枪,“你让人冲小纪开枪,她往后躲两步我也要被打死了,最先背叛我的不是你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