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殷至开口后,十余名鬼侍跪于门外,“请主上吩咐。” “去帮我把那个石榴妖给找回来。”殷至开口。 “遵命。” 鬼侍们低头称是,刚准备离开,他们的主上再次开口,声音比适才还要阴沉,“不用找了。” “是。”这次鬼侍回应的声音稍显不解和迟疑,他们跪在门前继续等待发令。 等了许久,门内这才终于又传来世子大人的嗓音,“以后不要让我再从你们口中听到‘石榴’这两个字。” 鬼侍:“......” 重门宫的回廊上,风铃依旧在晃动,赵止的下半张脸却埋在脖颈处的编织绒毛里,少女的喉咙已然发干,她一直在否认和辩解,但这让她的言语更显苍白。 在她狡辩的过程中,‘荼’像是一个有礼的倾听者,一直沉默地听着赵止说她就是重门柔的理由,赵止拿出大师兄和重门宫被用过‘紫色记忆’的弟子们当证据,来证明自己是重门宫的三小姐。 但再多的口舌,最后都被‘荼’的一句话拦下,“你不是。” 少女甚至都不知道‘荼’是怎么发现她不是重门柔的,也不知道‘荼’到底知道了多少,但她的眼眶开始湿润,她彻底放弃了解释,垂下头,害怕地把脸埋在脖颈处的编织绒毛中,像是一个因为受惊而蜷缩的兔子,如果仔细看,能发现赵止的后背在微弱地颤抖。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赵止再次开口,“我承认,我不是重门柔。”她的声音缓慢而艰涩,且越来越低,“我只是一个卑鄙的、微不足道的冒名顶替者。” 说完这句话后,赵止拼命忍住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我只是想要一个家,天下之大,无处为我的家。” 赵止继续说,“但我发誓我不是夺舍,我只是用了一些小技法让他们相信我是重门宫的三小姐,真正的重门柔已经死了,我不忍心...不,是我不敢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的三小姐,更不敢告诉父亲我不是他的女儿,我知道我很自私...” 赵止开始抽泣,“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像一个上瘾的盗贼,我第一次尝到蜜一般的味道,便想再尝下去,如果现在我选择坦白,那么我不仅会失去一切,我还会死。” 赵止想用手去抓‘荼’的胳膊,手伸到一半又停住,像是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这个资格,“我知道我谎话连篇,丝毫不值得信任,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没有夺舍,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我无法相信你。”‘荼’冷静地开口,视线却停留在少女脸上的眼泪上。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相信我,我...”赵止几乎要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