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溟拿起酒杯,有些不自然地一饮而尽,“小事。” 远处的将士们交头接耳,“少将对他嫡妹可真好啊,从战场上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来看她。” “什么嫡妹,没发现少将和赵姑娘的姓氏都不同么,少将是被赵姑娘家中收养的,两人可没有血缘关系。” “怪不得,我看平日里少将看赵止的眼神并不像是兄妹,有一次我看到赵姑娘习书累了,趴在亭子下的桌子上睡着了,少将便在亭外守了姑娘一夜。” 有大胆者便不禁开始怀疑,“少君和赵姑娘之间,会...恪守兄妹之礼吗?” “小声点儿,小心你的头被砍了。” “恪不恪守兄妹之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赵姑娘饮酒的杯子,刚才少君才用过。” 业溟垂首,看着赵止小口地饮酒,少女的唇印和他饮酒的地方重叠,业溟背在身后的手不禁一紧。 第二十五章 ◎“谁是你哥哥?”◎ 赵止的父亲是先骠骑卫上将军,赵家世代武将,到了赵父一代,异域来犯但朝廷腐朽,一时间内忧外患,赵家有劲儿无处使。 君王听信小人的谗言后不重用赵家将,赵家没落,赵父在三十五岁的时候被召回京,从上将军被贬为一个小武官,业溟便是在那时候被赵父带回来的。 赵止第一次见业溟的时候,业溟用玄色战甲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不让外人靠近,不梳头发,杂乱的发丝下一双眼睛如同狼崽一般凶狠。 赵家父母虽然仁慈,但对于领进家门的业溟也没有办法,他们不是很贴近子女的父母,大多数时候,主动且不断靠近业溟的,只有赵止一个。 她总是往业溟的房外跑,少女从窗口探进半个身子,无论业溟再怎么瞪都不走,一声又一声地叫,“业溟哥哥。” 刚开始,少年完全不搭理她。 一年过后,业溟会阴鸷地说,“谁是你哥哥?” 两年,三年,四年...总跟在业溟身后的赵止变得和他并肩而行。 业溟的语气总是恶劣而直白,少年会在大雪天的时候,“啪”得把鹤氅盖在赵止的身上,“再这样下去,你迟早冻死在外头。” 少女裹紧鹤氅,把脸埋在绒毛中,总是那般温和,“我有业溟哥哥,不会被冻死的。” 赵父三十五岁被贬,那一年,齐朝君王将边境割让给大金,换得二十年的苟且偷生,二十年后,豺狼再犯,已经双鬓染白的赵父再次被征用,抱着一坛老酒上了战场,老夫聊发少年狂,只可惜刀剑无情,最终命丧黄泉。 赵父的尸身被送回赵府的时候,赵止哭得晕在了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