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江书改眼底笑意不经意流露出来,缱绻柔情如春风化雨。 江书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也对着宋砚清举杯。 杯中料饮沁润,清香氤氲却不至于甜腻,二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饮罢,江书改目光落到宋砚清心口上,没好气道。 “你倒是挺能折腾,一连两次都伤在同一处,前面中了一剑还不够,又从后面来一剑,这可是心口,心口你懂吗?全身上下最致命的地方,你真当是它胳膊腿这些可以随便砍的?得亏你心脏位置天生与常人不同,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他晏行舟是谁,世上能有几人能伤他? 若非他愿意,谁又能轻而易举伤到他? 宋砚清淡淡笑着,不以为意:“有你这位杏林圣手在,我还要什么大罗神仙。” “你别恭维我,我就是一介凡人,阎王爷要收谁的命我可管不了。”江书改揶揄他:“要不下次你再试试多捅几个窟窿回来,你且看我会不会管你。” “也行。”说着,宋砚清当真琢磨起这件事可行度。 江书改被他气笑,抓起茶杯就要扔他:“你还真敢。” 宋砚清知道他不会真砸,也不避开,捂着心口拖长了尾音:“我还伤着呢。” “活该。” 江书改恨铁不成钢,嘭的一声把杯子重重磕在石桌上。 骂完又觉得不解气,又瞪了宋砚清好几眼:“还换着身份娶人家姑娘两次,你也真行。” 宋砚清讪讪,半晌长长一叹:“我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在宋府见到我第一眼的时候可有认出来?” 江书改摇了摇头,如实说了句没有。 他确实没有认出来。 准确来说,是世间压根就无人能识破宋砚清的易容术。 他易容术出神入化,可以说是登峰造极,除非他自己挑明,否则任谁也看不出其中破绽。 “你都没瞧出来,可练儿瞧出来了,她只与我见过寥寥几次。”宋砚清勾了勾唇,抬手竖起三根手指:“不多,就三面。” 一面雨中相遇 一面吉日嫁娶 一面战场离别 短暂而又急促的三面,只在新婚夜见了他易容过的脸,就让她怀疑自己的身份。 练儿总是如此聪敏,又如此机警。 江书改沉默。 辛将军的名号如雷贯耳,他在大魏早就有所耳闻。 在易容术的伪装下尚能察觉宋砚清和文丛润是一个人,心细如发至此,其实力不可小觑。 江书改忽地看向宋砚清:“所以你让我骗她,说只有一道剑伤,彻底撇清你不是文丛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