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换作是他,榻上躺着的是他的妻子,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会这样做。 外人只知他官拜阁老,满门风光,却不晓他这一生困于情爱,甘之若饴。 他其实更希望宋砚清是江书改那样的人,于情爱上拎得清看得明。 为帝者,最忌多情。 他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用情。 但若非如此专情,他或许也不会这般待他。 宋培印抬眼看向虚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微微湿润。 “砚清很快回来,到时候他自会与你说明白。” 说罢,挥挥手起身离去。 辛如练看着他的背影,只觉说不出的落寞孤寂。 桌上的茶水尚有热气,满室寂静,辛如练一时无话,良久方打开手里那张字条。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等我回来 笔墨横姿,意蕴高致,一笔一划如行云流水。 最后一个字的末端晕染了一点墨渍,提笔的人似乎还想再写些什么,犹豫间导致了斩卷。 辛如练盯着瞧了好一会儿,最后带着字条出了宋府。 已近午时,秋高气爽,街上很是热闹。 辛如练听着货郎的叫卖,看着孩童的玩闹,这才真真实实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人间烟火气,她已经许久未感受过。 一路向着东郊而去,辛如练很快抵达自己先前置办来和文丛润成亲的小院。 二进的院落,小院里花木扶疏,虽是秋季也不显萧索,看得出是有人精心打理过。 辛如练从中穿行而过,想象着文丛润撸起袖子,洒水裁叶的模样。 说来奇怪,她未见过,但脑子里会莫名出现这样的景象。 辛如练想,这大概就是岁月静好。 再往前走便是正院,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梅树,辛如练驻足观看许久。 成婚前夕,白衣书生折来一枝春色,赠她满月星辉。 辛如练忽然可悲地发现,文丛润留给她的记忆并不多,如今仔细回想,也就只有零星的几个片段。 除了妻子丈夫这个名分,她似乎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 辛如练沉默着,向着书房而去。 当初她特意挑了一个专门辟了间书房的院子,大雨天不顾自己淋湿也把书本保护得极好,这样的人,该是喜欢读书的。 那时候她曾经也幻想过,以后文丛润屋内念书,她院中舞剑的情形,就这么相敬如宾,搭伙过日子也不错。 书房内收拾得很整齐,笔墨生香,即使这段时间无人踏足打理,也未落灰。 辛如练一进来便看见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