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匪抢进山里没什么不同。 她给了燕汝一笔钱,让她离开京城找个活计,好好生活。 却没想到,会在大齐皇宫里见到她。 她还称她为娘娘。 辛如练心头一梗,说不出什么滋味。 早该知道的。 谢景谙怎么可能会立别的女子为后,他那偏执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辛如练强颜欢笑,越笑,心底就越疼,眼泪都要笑出来。 燕汝看得心疼,眼里泪水也在不住打转,忙制止她:“姑娘,别笑了。” 这次她没再喊她娘娘,就像当初一样,唤她一句姑娘。 当时辛如练救下她,她被吓得抱住她直哭。 明明辛如练背上受了伤,却还强忍着疼痛,也是这般轻声哄着被吓哭的她:“姑娘,别哭了。” 而现在,时过境迁,哄人的换成了她自己。 说的话也变了,不是叫她别哭,而是叫她别笑。 现在这样,哪怕是哭一场也是好的,强颜欢笑只会伤她自己。 辛如练笑是不笑了,但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就像婴儿还在母亲肚子里那样。 疼,身体又开始疼了,却远比不上心里的疼。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就像还在战场上一样,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一个人扛着,忍着,不叫人发现她脆弱的一面。 “檀儿。”谢景谙一进来就看到她这个样子,急忙把她拥入怀中,“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没有人能再分开我们了。” 他一来,燕汝就乖乖退去了一旁。 辛如练紧紧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膝盖上,自顾自地躲他的触碰:“别碰我。” 他的触碰让她无比难受,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谢景谙按住她的肩膀:“檀儿,你听我说,很快就是立后大典了,到时候没有人能再伤害你,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谢景谙。”辛如练抬起头,视线落到他身上,眼底无神。 以往她都是称她为陛下,唯独这次,她叫了他的名字。 谢景谙抚上她的脸,动作极致温柔:“我在的,檀儿,我一直都在。” 辛如练撇开脸,让开他的动作:“回不去了,我们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了。” 以前她尊着他,敬着他,因为他是君,是帝王,所以她恪守臣子本分。 可是到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家破人亡,昔日的战友为她而死,麾下的将士受她连累,护着她的一个个在她面前倒下,她想护着的全都化作了泡影。 她累了,不想再继续过着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这种被人操纵着,像个傀儡一样的生活,她受够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