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的眼神全落在他身上。 “我刚回来不久,便听闻有一余氏小儿,两次三番上门滋事,有弟子将这事儿报到我这里来,我一想,属实不值一提。” 潘阎神态轻慢:“总有一些十五六岁的后生想蹭着剑盟的门面拔高自己在江湖的声望,这种微末不齿的小事,以后就不要传上来扰了我的耳朵了。” 座下众人相视一眼,纷纷称是。 “但是,”潘阎又一拍手,“不管是跳蚤还是蚊虫,跳到脸上来总是叫人觉得不舒服,若叫平常弟子与他交手,又太给他脸面了。” “不若……”他状似无意,随手一指,“瞧见那人没有,平平无奇一个干脏活的奴才,就喊他上去打,叫禹城百姓看看,余氏只配与我剑盟的浣衣奴交手。” 众人转眼瞧叶璟明,都是习武之人,见他身姿也算高挺,却瘸了只腿,气息浑浊紊乱,站了这许久,摇摇晃晃快是要立不住的模样,一时皆是怔然。 场中人不知道内情的,只道潘阎喜怒无常惯了,这奴才不知哪里开罪了他,又想变着法儿折腾人罢了。 潘阎起身,慵懒展一展腰,对上叶璟明面具后那双黑深的眼睛。 “诸位,”潘阎冷笑道,“随我一同去瞧瞧热闹吧。” * 叶璟明见着了那个自称是自己徒儿的人,那分明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人,他出身应当不低,一身绛紫软袍上,挂着一套虎纹玄青铠甲,精巧的护手、护腿一样不落,那劲拔的腰身缠着三尺螭龙腰带,明眸皓齿,身长玉立。他孤身站在诺大擂台之上,负手持一柄长剑,见潘阎领着一群人乌泱泱包抄过来,也是目光凛凛,一点不惧。 叶璟明站在台上时,看见他一对漂亮的桃花眼疑惑扇了扇,叶璟明心想,这本该是个白衣轻扇流连山野的烂漫少年,手里偏偏拿了剑。 拿的是一柄与他剑锋一样磕了个口的残剑。 叶璟明想起他的狼吟来,晃了晃神,就见眼前少年脸色转红,指着他冲在场剑盟中人吼道:“你们,怎敢叫一个身有残疾之人上场与我打架,你们这是轻薄了我,也羞辱了他!” 他这话取悦了潘阎,潘阎居高临下大笑说:“剑盟藏龙卧虎,实力岂是你这等黄毛小儿能揣测的,你不配与剑盟高阶的弟子打,只配与我这里的低等奴才对决。” 他意味深长说:“你再仔细瞧瞧,兴许连盟里这卑贱的洗衣奴才,你都打不过呢。” 少年咬牙,直呼他名讳:“潘阎,你别欺人太甚,他手中连武器都没有!” 潘阎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有弟子随手朝叶璟明扔了柄剑,叶璟明一把接过,却两手都握不紧,叫剑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