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液叫他骗不了人。 他整个人都浸在血泊中,再无一处是便于再次下手的干净地方,周怀晏在一旁冰冷冷看着,潘阎在他身后兴奋地盯着他。 他附在周怀晏耳边轻声说:“得想个办法,使他叫出声来,让他喊痛,让他向我求饶。” 周怀晏突然说:“喊痛你便会放过他吗?” 潘阎一怔,周怀晏方才缓缓扫过的余光里,好似有无比的仇恨与厌恶,这叫他愠恼,再一抬眼时,却见周怀晏手中挑起一把细刃,掐起刑床上叶璟明的下颚。 他细长的手指掰开他的唇,将刀锋抵进他嘴里,冷漠说道:“不会说话?舌头这不是还没有割掉吗。” 潘阎眯起眼,在旁抱起双臂。 叶璟明没有反应,眼睫同乌黑鸦羽一般沾着血与污垢,濒死一样垂落,脸被迫抬起,尖锐的冷器抵在他嘴里,寒芒映在他狰狞的割裂的半边脸上,有种谲诡的冶艳。 周怀晏心头一跳,他稍用了些力,叶璟明舌头流出些血来,淌过唇角,沿着喉结滚落下去。 周怀晏转头对潘阎说:“变哑巴了就没有意思了。” 他低下头仔细挑了把更细些的刀刃,刀锋上镌有细细小小的弯钩,他抬手,把钉死叶璟明右手的长钉一下拔出。 溅出的血喷了潘阎满袖,潘阎眼光越来越狂乱,他不以为意,甚至饶有兴味地舔了舔下唇。 叶璟明腰身猛地一弹,长白的颈项高高仰起。腰背又猛落回嵌满铁钉的床上,他喉中终于挤出破碎的呻吟。 “好,好,这下好了!”潘阎大笑着,指着叶璟明说,“再多让他叫叫。” “你潘爷爷杀鸡,不就图听个爽快嘛!” 他说,情不自禁拍起手来。 他看见周怀晏沉思片刻,抓过叶璟明无力的手,拿起那把带钩的弯刃,沿着汩汩流血的拔出长钉的血口,挑开了手腕的皮肉,细细割去他右手筋脉。 那些弯钩一点点生食着完好的血肉,手筋完全被割裂时,叶璟明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周怀晏故技重施握起他的左手。 这次叶璟明仿佛咬碎了牙,愣是垂着头一声不吭,他便从刑架上拧起根狼牙棒子,狠狠砸向他的右腿。 他分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叶璟明终于叫了,那声音很大,很凄厉,又迅速萎落,他彻底晕厥过去。 周怀晏面色苍白,额上细细密密布着汗,好似如同受刑的人那般虚弱,他身子有些摇晃地转身对潘阎说:“叫了。” 他再次割裂叶璟明的手筋时,喷出的血溅在了潘阎脸上,潘阎抹了一把脸,拍拍他的肩愉悦说道:“怀晏,这几日你辛苦了,且先歇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