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冤等死,岂不叫人痛心疾首,至悲至叹!” 屏风后当啷一阵响动,萧仲文猛然噤声,惊疑朝侧方看去。 黄公子见已露馅,也不便再藏,于是摸了摸鼻梁,缓步迈了出来。 萧仲文眼中惊惧一闪而过,他转头向刘彦辰:“这屋里还有别人?” 刘彦辰咳了一声,只得道:“他也不是外人。” 萧仲文一双修长的眉头紧紧拧起。 黄公子哂笑一下:“二位,便当我是路过这里罢。” 见他开腔,刘彦辰让了让身,请他入座。 刘彦辰站在黄公子下位,姿态毕恭毕敬。萧仲文扫一眼二人,心头惴惴难安,垂眸见这突兀出现的年青公子一身黛青常服下,穿着一双金线勾龙纹的紫绒锦靴。 南地的紫绒锦缎,只供给皇家使用,萧仲文抿紧了唇,他已然孤注一掷,没有什么不敢斗胆揣测的了。 男子不愿透露身份,萧仲文便问:“那么,敢问这位路过的公子尊姓大名?” 黄公子习以为常地摆手:“叫我黄三就是。” 萧仲文点头,他道:“在下先前说的话,照理说不该为他人所知,现下被黄公子无意听去,那萧某得问公子讨要件东西才是了。” 刘彦辰皱眉:“师弟,慎言……!” 黄公子倒是歪了歪头,颇有兴致回道:“哦?你要什么,你说。” 萧仲文走近几步,凑到他跟前来,鼻下嗅到沉静的龙涎香气。 萧仲文眼睫微微颤动,他低眼,手指黄三的腰际:“我要黄公子身侧那杠烟斗。” 那是根紫檀珐琅彩的黄金烟斗,黄公子挑了挑眉,倒真依言取下给他。 萧仲文拿了烟斗,对刘彦辰笑道:“师兄别急,我也有东西向你讨要。” 刘彦辰捋着下颚细长的须子,抬眼无声地问他,搞得什么名堂。 萧仲文径直走去窗前,挑开了屋里悬挂的一只鸟笼,抓了笼里恹恹的八哥,去与笼中另一只的红腹锦鸡相斗。 北国民间好斗鸟,刘彦辰不能免俗。八哥一入笼,便小心防守起来,笼中锦鸡一下高亢啼叫,扑棱着翅膀朝八哥啄去,八哥被迫应战,两只飞禽撕斗在一块,不停翻滚,鸟羽飘飞,一时竟看不明白战况。 盏茶的功夫过去,锦鸡尖叫一声,鸣声渐弱,八哥一双利爪勾着它的翅膀,骑在它头上,朝它眼珠用力啄了两口,须臾,八哥捏着锦鸡的脖子,银亮的喙上沾着鲜血和羽毛,它眼神犀利,仰首叫了一声。 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三人一齐围观了这场斗鸟,黄公子意犹未尽,萧仲文将烟斗交还与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