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鸣冤。 她的仇恨到此就结束了,但那之后,他还有一场大战,是他杀了赵家太子,夺回周家的江山,还是被太子所杀,封重彦又会如何选? 她不知道,猜不出来,也与她没有关系。 若她经历一遭还活着,她便带着月摇回到幽州,把沈家的房子重新翻修一遍,两人往后就住在那,自由自由地过一辈子。 说不定哪天她就研制出了能救他的药。 但他应该活不了那么长。 或许不需要太子动手,等到今年冬季一过,再无药,他便自己归了西。 “可怜我?”耳边忽然一道声音,沈明酥转过头,脸上的一丝怜悯还未退去,凌墨尘抿着笑看着她,缓声道:“我是大邺最年轻的国师,十六岁便进宫,人人见了我皆是一脸羡慕,偏偏你不同,露出这番同情之色,倒让我生出了一种自己一无是处的错觉。” “蹴鞠很好玩?”沈明酥没答,忽然问。 “好玩啊。”凌墨尘坐起身,靠在了床头,除了脸色苍白以外,神态和语气没有半点病态,“要不要我教你?” 沈明酥一笑,“我不是来催你命的。” 凌墨尘却坚持要起来,躺了这几日,腰都疼了,让冯肃取来了鞠,不顾众人劝阻,一时兴起,在院子里颠了起来。 沈明酥在幽州时便听说了,昌都的人喜欢玩蹴鞠,三个孩童中,必然有一个擅长的。 就连桥洞下曾经的那些乞儿多少都会一些,但她不会。 她的时间,从来不能浪费在这些耍把戏身上,都用在了讨生计上。 冯肃几回要替凌墨尘披上大氅,都被他拒绝,穿着一套雪色的长衫,躺在床上时,奄奄一息,动起来,倒是生龙活虎。 沈明酥立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折腾。 倒也神奇,圆圆的鞠球如同粘在他身上一般,怎么也掉不下来。 “这是足踢。”凌墨尘回头,一一同她介绍,“膝顶、单足停鞠......”说完忽然借着院子里的一颗树干,跃起,从后勾住了球,稳稳的夹在脚尖上,“跃起后勾。” “打门。” 圆圆的球穿过前方的树干的缝隙,砸在了对面的水缸内。 水花四溅,几片秋叶从头落下,铺在了凌墨尘的脚边,他定足立在那看向沈明酥,笑了笑,问道:“看清了吗?” 沈明酥没看清那球是怎么转的,但看清了那道鲜活的身影。 他也才二十二吧。 自己也才十七。 可他们的人生即将要走到尽头了。 病还未好,他这番一用功,身子吃不消,没忍住,握拳一阵喘咳,冯肃忙上前把大氅披在了他肩头,“主子,歇会儿吧。” 凌墨尘没进屋,缓过劲后,走到了院子里的长椅上坐下,转头唤沈明酥,“我有个故事,丹十想听吗?” 沈明酥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今日有太阳,明媚透亮,秋风一扫,树叶簌簌作响,斑斓的影子映在他脚边。 凌墨尘缓缓地道:“从前有个小男孩,很会投胎,生下来便含着金钥匙,身边所有人见了他都会弯身哈腰,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父母也很爱他,把他养得极好,甚至养出了一身骄纵的脾气。” “那年他五岁,无意间看到了一幅画,是在玄冰之下一朵开得极为好看的花,他想要,便同他的父亲说,他五岁的生辰礼物,就是这个了。” 沈明酥微微一愣。 他继续道:“那时他并不知道那朵花,生长在敌军的国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