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我喂你一口应当。” 尽管那场婚礼结局唏嘘,但两人确实拜了堂,已是夫妻,沈明酥转头,唇瓣微张,快速地从他手里叼走了那块糕点,没去看他。 知道再过分,必然讨不到好脸色,封重彦及时起身,“明日让乔阳扣住张大爷,你再去。” 又道:“早些歇息。” 门扇轻轻地关在了身后,沈明酥嘴里才慢慢地去嚼那块糕点。 脸色依旧平静,瞧不见半点波澜,唯有被发丝挡住的耳尖微微泛出了红晕。 — 翌日一早,吴文敬主动送上门,跪在封重彦跟前,“大人,属下失职,还请责罚。” 索命黄纸一出现,不用封重彦提审,吴文敬自己也知道了问题所在,一夜没睡,天一亮便跑过来先请罪。 没有户籍,对方压根儿不知道哪些人是胡人,必然是有人碰了户籍。 一州的户籍,历来都是由州府在掌管,这些年青州太平了,人口每年都在增长,不久前他为了去附近的州府囤年货,还让底下的人重新统计过一回人口。 户籍并非密函,平日里放在架子上,并没有上锁,只要是州府内的人,想去看都能看到。 他昨儿夜里便挨个审问了管理户籍的人,个个一头雾水,近半年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人前去调取户籍,压根儿就查不出来。 封重彦没有责罚他。 吴文敬自己无法释怀,内心不安,回去又开始查,查了一日还是没结果,傍晚时见雪花停了,进屋换了一身常服,也没让小厮跟着,自己一人提着一盏灯,悄悄地出了州府。 到了羊奶铺子,里面还燃着一盏灯,光晕溢出外面的雪地里,蒙蒙一层昏黄,莫名温馨。 吴文敬上前,轻轻地掀开了布帘。 风吹进来,里面的顾娘子回头,见是他,并没意外,反而像是等候已久,面上露出一抹羞涩,轻声道:“最后一碗羊奶了。” 听出了她的语气,是专门留给他的,吴文敬堵在胸口的闷气终于散去,把手里的灯笼放在地上,坐在了老位置,扫了一圈没见到人,问她:“顾爷子呢?” “天冷,早歇息了。”顾娘子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羊奶,放在了他跟前,轻声道:“有些烫,慢些喝。” 吴文敬目光轻轻瞟了她一眼,脸上的神色比适才亮了很多,“多谢。” 顾娘子转身进屋,不久后出来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了他,“吴大人今儿落了一样东西。” 吴文敬一看到那小匣子,面色便不太自然,没去接,道:“我,送给你的。” 顾娘子摇头,“太贵重了,吴大人拿回去吧。” “不贵重!”吴文敬忽然起身,似乎生怕她再拒绝,有些着急,“前几日我去了一趟允州,路边瞧见的,很便宜,一时想起你......”吴文敬别扭地指了一下她头上的木簪,结结巴巴地道:“想,想起你头上的这枚簪子,有些裂纹,便随手买了一只玉做的,你不要介意,当真不贵。” 一番话说完,耳根子都红了,笨拙的模样与他平日里的精明完全不符,此时又没穿官服,那副姿态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顾娘子微抬的眸色恍惚了片刻,顿了顿,埋头低声道:“多谢大人。” 吴文敬见她终于肯收了,松了一口气,“不必见外。” 天色晚了,铺子里没有客人,顾娘子坐在一旁,等着他喝完羊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