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重彦知道今夜就是最好的机会,一旦错过,待天一亮,她又改变了主意,完全可以不认。 “殿下,微臣心头七上八下,殿下何不给臣吃下一颗定下心。”封重彦手指缓缓地穿过了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适才拉开的一段距离,又被他缩了回来,低下头,气息回旋在了她的眉间,低声道:“记得阿锦之前说过,想与我一起睡。” 帐子里虽昏暗,但还是能瞧得见,身子的褥子没了,她就一层单薄的轻纱,沈明酥瞥开目光,面上辣红。 之前月摇每回去母亲那,便只留下她一人,她怕黑,并不知道男女大防,抱着自己的衣物,敲了他的房门,一进屋便钻进了他的被褥里,“封哥哥,我给你睡呗,我身子可暖和了。” 却被他拒绝,“不可。” 她不懂,问他,“为何不可。” “不可就是不可,男女不能同住一屋。” 她不解,“为何父亲和母亲都可以。” “他们是夫妻。” “那我与封哥哥做夫妻不就成了?” 无论她怎么说,最后还是被他送回了自己的屋。 就算后来定了亲,她缠着他要亲,他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从不让她近身,他比她长五岁,想必那时,已经懂了男女之事。 沈明酥从未觉得之前的自己有多愚蠢,因她做过的事,绝不后悔,这一刻却有了几分不忍直视的尴尬。 受不了这番被他瞧着,她翻过身去,“年少不懂事,大人别放在心上。” 人翻了过去,手指却还被封重彦以五指扣着,她挣扎了一下,没脱开,再欲用力,手没脱出来,倒是把封重彦拉了过来。 他身上比她更单薄,一件里衣本就松松垮垮,如今她一睁眼,便能隐隐瞧见一片离她不到一指,透着滚烫温度的肌肤。 心跳愈发凌乱。 忽又听他道:“阿锦的意思是,如今懂了?” 她懂什么? 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套了进去,新一轮红晕刚爬上耳根,封重彦的吻落了下来。 先是额头,一路往下,眉心,鼻尖,封重彦的吻很轻,唇瓣离开鼻尖后顿了顿,知道他下一步会走到哪儿,沈明酥微微一颤,还未做好准备,便被他用力含住了双唇。 比起在马车内,他的动作明显放肆了许多,唇瓣如狂风骤雨,撬开了她的贝齿,仿佛要把这些年的隐忍全都索要回来。 平静的夜,被风搅乱。 沈明酥舌根发麻,想出声,尽成了呜咽。 良久后,他抬起头来,带着重重的喘息,扣住她的手撑在了她两侧,深邃的眸子内情愫翻涌,望向她雾蒙蒙的眼睛,问道:“殿下,微臣可以吗。” 不是阿锦。 是殿下。 那些人说得没错,他就是为身下之人折了腰,她是大邺的长公主,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她有了自保的能力,往后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可他不一样,他不想再抱着一块冰凉的灵位入睡,他想要她,想做她名副其实的夫君,想拥她入怀,亲她,爱她,拥有她...... 沈明酥看着他眼底那抹执着的欲求,似乎也明白了,偏开头,闭上了眼睛,没再挣扎。 — 一干人等提着心守在外面,脑子里还在想着适才封重彦衣衫不整,跪在地上找灵牌的画面,生怕再出什么事,个个都竖着耳朵。 半晌过去,没见动静,本以为已被殿下安抚下来了,忽然听见一阵微妙的动静,毕竟是在丧期,且以两个人如今的关系,没有一个人想到那一处,快天亮时,一道叫水声传来,几人还是没反应过来。 叫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