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被困在了楼里,在滚滚浓烟中窒息而死。 这可将醉春楼的柳妈急坏了。崔灵仪听路边行人议论说,柳妈这几日动不动就去府衙,哭着去又哭着回来。府衙也派人来查过,可并没有查到人为纵火的痕迹,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意外。而这对柳妈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那些死了儿子的人家在这两日里轮番上门来闹,一定要让柳妈给个说法,还有要让柳妈抵命的。吓得柳妈不知藏到何处了,只剩下了些姑娘在楼里。 可即使如此,她也没忘记赚钱。姑娘留下了,龟公却也留下了。即使这醉春楼成了刚被火烧过的危楼,她还是要让龟公监督姑娘们接客。不过,谁都清楚,醉春楼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会有多少客人。龟公们留下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姑娘们趁机逃跑。 如今,这整条街萧条了许多。崔灵仪带着癸娘走在街上,远远地望着昔日繁华的醉春楼,不禁长叹一声,又问癸娘:“这都是许姑娘做下的?” 癸娘点了点头。 “佩服之至,”崔灵仪赞叹着,又叹了口气,“可惜,仇还没报完呢。只烧了个后院,实在不够。” “这已是她能做到的极致了,”癸娘说,“她去年新死,就算怨气深重,也没有多少灵力可供支配。如今做成这般,已对她自身损耗极大。”癸娘说着,站住了脚步,她闭了眼睛,崔灵仪知道,她在偷偷动用灵力。 片刻之后,癸娘睁开了双眼,又问崔灵仪:“她果然还在醉春楼,在她旧日的房间里。我们最好是夜里去找她,那时她和我们说话也不会太费力。崔姑娘,你有办法带我进去吗?只怕我得和她见一面,好好谈一谈,最好,还不能被人打扰。” 崔灵仪闻言,故意凑近了些:“你不是说,你是要来找木杖的吗?” 癸娘一笑:“难道你不关心她?” 崔灵仪无奈向后退了一步:“我的确是个爱管闲事的。”她说着,看了看四周,又对癸娘道:“想进这醉春楼,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何?”癸娘忙问。 崔灵仪看了看醉春楼上被熏黑了的木头:“故技重施,即可。”她说着,笑着指了指醉春楼:“那后院,不是都被烧没了吗?” 于是,那日傍晚,醉春楼的龟公在后院废墟上发现了一块带血的砖头,砖上还有歪歪扭扭的四个字,请人辨别了后,他们大吃一惊:桃、戌、火、报。 做贼心虚的人总是很多的。当大部分人都做贼心虚的时候,恐慌情绪也会在群体中弥漫开来。当戌时前,后院又飘出来缕缕黑烟时,龟公们彻底慌了,连忙带着姑娘们躲出了醉春楼,生怕断了柳妈赚钱的门路。可那些姑娘们无处可去,也只得立在墙根下,瑟瑟发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