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愣,心中不禁有些酸涩,却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抱着面前的姐姐,一刻都不想松手。直到桃叶主动开口,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个月转眼便到了月底。许妙儿似乎什么都没学,但似乎又什么都学了。总结起来,只有四个字:听天由命。 但在天塌下来前,她知道,她的桃叶姐姐会帮她顶着。因为,她是她的姐姐。 最后一日,许妙儿先去和其他姑娘一起听了柳妈训话,便回了房间。按照规矩,正式接客头一日,她该沐浴更衣,将自己打造成最合适的玩物。于是,她坐在浴桶里,愁眉苦脸。 桃叶立在她身边,一点一点向她身上泼着水。见她不开心,桃叶轻轻叹了口气,却又强作笑颜:“我与你同洗吧。”她说着,径自褪下衣服,也跨入了这浴桶中,与她面对面地坐着。 许妙儿再藏不住情绪,登时流出泪来。“姐姐,”她哭着说,“我不想接客。” 醉春楼里的隔音是在不算好,她不得不忍着小声地哭。可楼里其他不堪入耳的放浪声却不知收敛,一波又一波地传入她耳中。许妙儿知道,明日开始,她也要深陷在这种声音里,即使恶心,也毫无办法。 桃叶低下头来,自顾自地向身上泼着水。“桃根,”她说,“你知道,我是如何来的这醉春楼吗?” “如何?”许妙儿问。 桃叶低着头,拨弄着水,水滴溅在她胸脯上,又顺着肌肤缓缓流下。“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婢女,”她说,“主母善妒,疑心我勾引她丈夫,又担心我带坏她儿子。她本就动辄打骂,后终有一日,她彻底发作,便找了人牙子将我发卖了。正好醉春楼也要买人,我便流落至此……那时,我不过十四岁。而早在我五岁的时候,我便被父母卖去这户人家里,为奴为婢。算下来,竟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姐姐……”许妙儿低下头,“我也被卖过很多次。我娘早早地就死了,我爹是个赌鬼,我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可我爹根本不管。他还不上钱,便要卖我们,我们四五个兄弟姐妹被他卖了个遍,有的还能找回来,有的却下落不明。单我便被他卖了四次,前几次我都用尽各种手段逃出来,然后继续跟着他东躲西藏。可到最后一次,我却没心气儿再逃了。他已然把我卖到这风月场所,之后又如何能指望他?可我、可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啊!” “谁又想过呢?”桃叶说着,抬眼看向她,“可是桃根,日子这么苦,我们总要学着,让自己过得舒心一些。总不能,自己为难自己吧。”桃叶说着,凑近了些,将水轻轻泼到她身上,又抚摸着她的面颊:“我知道你害怕。可是,明日还没到。今夜是最后一夜,我不想让你在今夜便陷入无谓的恐惧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