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可父亲已经不能回应她了。他抽搐了一阵,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我去找郎中,我去找郎中!”袁月菱嘴里念叨着,起身便飞奔出门。药蛇村里有这么多以医药为生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袁月菱没想到,刚出门,只听对门的邻居家中也爆发出一阵慌乱的叫喊声,那户里随即也冲出了一个少年,急急匆匆与袁月菱向同一个方向跑去。袁月菱顿觉不对,连忙问那少年道:“怎么了?” “我姥娘忽然昏过去了,”那少年回答道,“我要去请郎中。” 又昏了一个?袁月菱不由得站住了脚步。若说昨夜里卫母昏倒,还有可议之处。可如今这一会儿,便昏了两个? 正想着,一旁人家的大门也忽然打开,又一个老婶子满面泪痕地奔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一边跑一边叫嚷着:“郎中!郎中!我孙儿病了!” 男女老少,竟无一幸免么? 一时间,村子乱了起来。袁月菱望着这些寻医之人奔走的方向,又想起了昨夜里听到的诅咒。她握了握拳,一狠心,转头便毅然决然地向北边的野山上奔去。 诅咒,这便是那个诅咒。离元日也只剩了一个月而已,难道一月之内,当真会全村死绝么? 不、不可以!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她更看重药蛇村的安危。虽然她已厌倦了这个地方,可这里有亲人、有朋友,终究是她舍不下的故土。 “芙清、芙清,”她拼命地向北山上跑去,心中念着,“我会把你带回来,我们一起改变这一切。” “的确改变了,”崔灵仪心中想着,“如今的药蛇村并没有完全覆灭。” 正想着,忽听袁月菱在石台上惨笑起来。“你们可知,最后是如何改变的?”她问。 癸娘想了想,低头答道:“昆影当年是以命为注施下的诅咒,可如昆离所说,当时的昆影已是奄奄一息,无需下咒,她也自会殒命。所以,若真要诅咒应验,所需的那条命,不是昆影之命,而是昆影转世——也就是卫芙清。当卫芙清情急之下舍弃人身之时,她便摆脱了自己身为凡人的命,诅咒也在此时开始。而诅咒是昆影所下,若想破除诅咒,便也要昆影之命为引。” “是啊、是啊,”袁月菱喃喃说着,“你倒是看得明白。可惜,当日,我不懂,昆离也不懂。昆离以为她是在救她,她以为她将芙清变回昆影,芙清就可以摆脱那个诅咒。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将芙清拖回了前世的宿命里,让她不得不直面那一切。而我……”袁月菱说着,眼角缓缓渗出泪来:“在她重回蛇身之时,我便再也无法像从前一般与她相依相伴了。一切,都回不去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