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要求足够让傅骊君苦恼了。她虽能做好这一切,但她不喜欢,她更喜欢听王奶娘讲故事。有些故事虽然也能在书中看到,可傅骊君总觉得,不如奶娘说得有意思。更何况,奶娘口中还有许多故事,是她在书里找不到的。 她也想去见识外边更广阔的世界,去认识更多各色各样的人。她想,或许她该是一只无拘无束的鹰……不,不必是鹰,只要有翅膀就好,哪怕丑一点,做个灰扑扑的蛾子都行。那样,她就可以飞出去了。 可惜,她只怕这辈子都过不上那样的生活了。 “骊君,”母亲有时也会露出疲惫之态,语重心长地对她道,“良人难求。娘只希望,你能平淡安稳开心健康地过一辈子。不要……唉……” 不要像娘一样。 傅骊君知道母亲没说出来的那句话是什么。 虽然母亲如今被人人称赞,手握管家大权,可她依旧很不开心。她不苟言笑,每日里都只有一副表情;循规蹈矩,每日里也只做着同样的事。她的生活单调无趣,只是麻木地重复着这一切。傅骊君有时还能听到府中下人议论:“夫人莫非天生无情?我都没见她笑过。” 傅骊君小时候也有此疑问。那时,王奶娘还在她身边,她便问王奶娘:“为何我娘总是不开心呢?” 听了这话,王奶娘叹了口气:“姑娘啊,你娘……自作孽。” “啊?”傅骊君不懂。 “姑娘,”王奶娘劝着她,“你以后,可不能你娘一样。她将情爱看得太重,到最后,追悔莫及啊。”王奶娘说着,又连声叹息:“当年你娘未出阁时,是何等风光活泼的姑娘啊。雍丘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傅骊君大约明白了。 全雍丘的人都知道,当年是母亲下嫁傅家。若非母亲劝导父亲读书上进,又用了娘家的人脉帮他买官,他就算家财万贯,也难讨到一个县令。毕竟,经商的人那么多,买官的人也那么多,傅家又不是最拔尖的,凭什么和别人争呢? 可之后,父亲抬了一个又一个的姨娘,全然将母亲抛诸脑后。 傅骊君想,母亲一定很孤单吧?可每一次她主动去陪母亲时,母亲总是将她赶回来。“回去练女红去,”母亲说,“娘都是为了你好。” 嗯,为了寻得一个好夫婿。 这一日,天朗气清。傅骊君看着窗外的好天气,却只能摇头叹息。她面前的刺绣还没做完,怕是不能出门。 “唉,”傅骊君暗想着,“当真是辜负了这好天气。”想着,拿着针的手不觉更用力了几分,却一下子扎偏了。傅骊君没忍住叫了一声,低头一看,手指已经被刺破,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