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别想了。秋汛已过了些时候,她一定早就死了。” “我敬佩你的勇气,”赵三娘说着,抬手捂住了眼睛,停留片刻才终于将手拿下,“但是,那河神岗,你是不必再去了。不然,只怕你也走不出来。” “何意?”姜惜容只觉浑身冰冷。 赵三娘摇了摇头,她惨笑着走到了姜惜容身边,坐了下来。“你猜,我们为何落草为寇,”她自问自答,“正是因为在那河神岗上,活不下去了。” “不参与祭祀河神,便不让捕鱼。不捕鱼,便没有生计。莫说肥沃一点的土地早被人分了去,就说这黄河边上,旱涝无定,就算想要自己耕种,一年到头,多半也是颗粒无收白忙活。大家早就都活不下去了,”她说着,看向姜惜容,“我十四岁那年,就差点被他们绑去沉河了。” 她说着,不禁落下一滴泪来。年少时的恐惧从心底升起,她又陷入了当年的那种恐惧,一时间手足不自觉地颤抖个不停。 “献祭……童男童女?”姜惜容如遭雷劈,颤声问着。 “是啊,献祭,沉河。不过大部分时候,只有童女,”赵三娘努力平稳住自己,说,“他们说,反正女孩儿也没用,不如献祭给河神,讨个太平。每年伏秋大汛之后,便是献祭之时。”她说着,看着姜惜容,终于狠心说道:“秋汛……已过了好几日了。” “不……”姜惜容喃喃,又忽然挣扎起来,迫切地想要挣开绳索,“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 赵三娘颇有些冷漠地瞧着她:“你拿什么救?我哥要劫你,你都躲不过,竟还妄想着去那河神岗救人?那地方本就偏僻,只有小路,他们人多势众,你拿什么救?” “不用你管!”姜惜容说着,双手拼命地挣扎着,可怎么都挣不开这绳索。 赵三娘见状,无奈叹息一声:“好吧,你若执意送死,我放你走。” 她凑近了些,帮着姜惜容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手腕上的红痕便露了出来。赵三娘还以为她受伤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块胎记。她便没理会,只又丢给姜惜容一张擦脸的帕子,要她擦一擦那被抹了墨的脸。 “我虽然可以放你走,但却无法给你收尸了,”赵三娘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门边,“我去拖住他们,墨丫头,你走吧。” 姜惜容刚解开脚上的绳子,便听见了这句话。她愣了一下,看向赵三娘,见她正要开门出去,不由得忙唤了一声:“等一下!” 赵三娘停下了脚步,微微偏过头来,略带嘲弄地轻笑了一声:“如何?反悔了?”她说着,转过身来,却见姜惜容已踢开了所有的绳索,正了正衣襟,站直了身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