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娘,”崔灵仪连忙俯身抱住她,“不要怕。” “嗯?”癸娘的声音满是疲惫。 “或许,有的时候,我们于这世界而言,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崔灵仪轻声说着,又自嘲地笑了,“说到底,我们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哪里来的本事影响那许多人?或许,有些事是必定要发生的,于你我都无关,我们只是恰好做了见证者。” 她知道,癸娘心情低沉,定然也受到了老鼋精的话语影响。 “好好休息吧,”崔灵仪说着,撑起身子,拨开了癸娘面颊上的碎发,“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嗯,”癸娘轻轻笑了,“你越来越会安慰人了。” “我……没有。”崔灵仪无力地否认着。 “宁之,”癸娘摸索到崔灵仪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指节,“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 “何事?”崔灵仪问。 “姜姑娘与河伯的仇怨,你先莫要插手。”癸娘说。 “为何?”崔灵仪不解,她有些急了,“惜容受了那么多苦,河边上的姑娘们受了那么多的苦,为何……”她说到此处,便说不下去了,又怕自己语气太重,会让癸娘误以为她在凶她,忙补了一句:“对不起。” 癸娘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这毕竟是弑神。宁之,这和你在王家坡斩杀郑家老鬼并不一样。或许姜姑娘可以用别的办法解决,但是弑神……”她说着,摇了摇头。 “神又如何?”崔灵仪反问。 “神……”癸娘念着,苦笑一声,又重复着,“那是神。”她说着,却越发无力,毫无底气。 崔灵仪垂眸沉思了一瞬,便又挤出了一个笑容,哄着她:“好啦,你别想这么多。大不了我见机行事,在不需要我的时候,我绝不插手,可以么?” “宁之……” “癸娘,”崔灵仪的语气里竟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想这些事了。” 癸娘愣了一下,又笑了。“好吧,”她说着,闭上了眼睛,又唤了一声,“宁之。” “嗯?” “可不可以等我入睡,你再……你再睡觉?”癸娘问。 “好。”崔灵仪柔声应答。 “谢谢……”癸娘说。 崔灵仪只在她身边坐着,默默地瞧着她,握着她的手。直到癸娘的呼吸渐趋平稳,她才悄悄松开了手。 “睡吧。”她轻声说着,忍住了想在癸娘额头印上一吻的冲动,起身拿了行李里的砚台,走了。 左腿依旧无力,她走起路来依旧一瘸一拐。好容易走到放着阴鉴的大殿时,她只见姜惜容正坐在石桌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