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定会遇到那种很刁钻的采访对象,回避问题的,隐藏情绪的,说瞎话骗人的。首先还是之前举的例子,他说他错过了那个球,所以输了。你要问他,之前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对失败有预判吗?裁判吹哨,他听着是什么感觉?边上观众什么反应?队友怎么迎接他的?之后的比赛他看了吗,还记得吗?他说全国大赛之后他改变了练习方法,你要问他,这个方法之前尝试过吗?是自己想出来的吗?如果不是,那么谁给了他灵感?初次改变是什么感觉?身边人对此有什么反应?” “他说输了很伤心,没问题,所有人都很伤心,那么你要问清楚那天他从体育馆回家的细节。比赛结束打开手机有没有收到大家的问候?返程大巴上的气氛是什么样的?在学校门口下车之后有没有回网球场复盘,甚至训练?路上遇到的第一个人,老师或者校工,有没有和他们打招呼,有没有问起比赛的情况?那天回家路上发生了什么吗?” “最近不断地有同学和我说,采访失败是不是戳人伤疤。当然可以这么理解,这个事情剖开来看就是这个性质,”接触到木岛冷冷的目光,野原咬了一下舌头,硬是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可我还是觉得,要怀着一种理解、共情的心态去发问,去体会当时他们体会的一切。采访者其实掌握着天然的观看、书写的权力,你要克制地运用它,不能让这种权力变成居高临下的挖苦。这是很难的……大家慢慢体会就是了。反正你们和采访对象应该还会有很多次交流,今天早上就先看他们的练习赛。” 场上正在进行幸村对某高二学长的练习赛,虽然之前看过录像带,也摸过球拍,但直面这些技能还是让早川头晕。毕竟一个学期前,她还只会看大比分和少年们高高跃起时衣服底下露出的腰线和腹肌。 宣传部成员分散到各个球场,而她则留在了野原身边。学姐的目光随着小球左右移动,很快眼睛转成了蚊香状,晃晃脑袋,定一定神,没多久又转了起来。 “那个球,到底拐了这么多弯啊……” “两个——不对是三个吧……” “虽然知道大家施展技能的时候都会把名字念出来,但是直接听到和看录像的感觉毕竟是不一样的……” “怎么说……就像游戏吟唱一样……” 她们手头的资料很快就跟不上比赛的发展了。野原叹口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休息区的长凳上:“你说那么多打排球打篮球打棒球的热血番,为什么就没人搞一部读书的呢。” 早川狐疑地看着她:? “然后就可以设定很多技能。比如,量子波动速读,十分钟之内读一千页;超长待机法,连学三天不休息;二刀流,左右手分别写不同的题。然后实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