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的另一位记者——”见她推门进来,野原介绍道,“早川明羽,一年c组的。” 幸村的目光转向门口,被那样注视着,早川心里多少有点没底:“我们认识的。” “也不只是认识。”他笑道,随后话锋一转,“那么,要开始吗?” * “首先要声明的是,”野原把录音笔推到桌子中间,“这次的主题——幸村同学应该已经看过了——是‘失败’。有些问题可能听起来比较冒犯,希望幸村同学不要放在心上,希望我们能以真诚、平等的姿态交流。” “不用这么紧张。”面对她固定的开场白,幸村竟然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这个主题应该不至于冒犯到我。” 野原挑了眉,眼神显然在问为什么。早川扯过一张纸,开始记录重要细节。 “因为立海不会失败第二次。”他的语气温和而笃定,“让这次失败成为特殊的纪念,不也很好吗?” 早川笔尖一顿。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又来了,甚至比她想象得还要提前许多。从问出“要开始吗”的那刻起,幸村就进入了状态。接下来的整个采访如同漫长的对拉,像回击落入己方场地的每个球一样,幸村精准、细致地回答了她们的每个问题。一张光滑的网从天而降,牢牢裹住他的身体,没有一处可以落脚,没有一条裂缝,可以从中窥见抑或撬开他的内心。 “你从四岁就开始打球了,然后在国小六年级被称为‘神之子’。先聊聊你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吧,每年说一两件对你来说重要的事情。我们看过资料,但还是很好奇你眼中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如果让你讲自己的故事,你会怎么安排结构呢?顺序还是倒叙,把哪个片段放开头?” 第一个惯常问题就让他微笑了。“这么问的话,”他清了清嗓子,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果然还是要从我生病说起吧。把这件事情提到开头,然后倒叙从国小开始一路的胜利,再紧接着写国三的失败,最后写u17的领悟什么的。” 他拉了一条很详细的时间线。十月海外研修,归来病倒;十二月确诊,转入金井综合病院;来年七月关东大赛决赛,同日手术成功;八月结束康复训练,出院,参加全国大赛;八月二十三日全国大赛单打一落败;十一月受邀进入u-17集训,出战世界杯。 他也并不吝啬提供细节。在四号站台倒下,眼前的电子计时牌显示距离下一班地铁还有十分钟。金井综合病院的食堂不合胃口,家人和网球部成员来探望时会给他烤鱼和带神奈川的糕点。隔壁病房的孩子每天下午都敲开门,缠着他讲故事,一个月之后,跑到他病房里的小孩越来越多。医生和护士是温柔的,以为他在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