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说,来都来了。我说,你每年都是这么说的。后来一看大家都在,也就上去了。具体什么感觉,倒是没印象了。只记得那会儿四月份,天气还不算热,可是这种玻璃结构最怕晒,太阳一照,温度高得像蒸笼。躲也没地方躲。我说我真是舍命陪君子啊。然后赤也问我:舍命陪君子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柳前辈放着好好的周末不过,去给你补习英语。这就叫做舍命陪君子。为了给你补英语,半条命都快没了。” 他回忆过去时语调平平,偏偏是关键处的一点情绪,像是特殊的佐料加进去,让早川忍不住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听他说,别笑了,我都感觉箱子在晃,回头底下那大爷问起来,我就说你违反规定,在半空跳舞——于是伸手啪的打了他膝盖一下。 座舱悠悠上升。游乐园夜景逐渐在脚底铺开,他们流连的过山车,变成视野中一道镶着亮边的弧线。早川想起自己的国中时代,犹豫片刻,终于轻声说:“其实我中学也来过这里的。” * “哦?”仁王挑眉看着她,“可惜了,当时没偶遇一下。游乐园,摩天轮,多浪漫的地方,青春校园剧的开端啊。” 她说什么跟什么,我们那是秋游。 仁王说你不遗憾吗,要是早点遇到我—— “早点遇到就早点倒霉。我可不想国中就出道做漫才演员。”她的目光跟随落在舱内的光线,一点一点地移动,最终爬上他的脸。 “当时我读国二,班上有个女生,刚从外地转来,家庭条件不好,成绩也不好。反正就是挺孤僻的,谁都可以欺负一下,老师也不管。有一次我们班的大姐大找她做值日,擦窗户,她大概是没擦干净,第二天班主任巡逻,把大姐大骂了一顿——” 仁王抢话:“我知道。然后你是不是就仗义出场、挺身抗暴了?” “……”早川又啪的打了他膝盖一下,“下了课大姐大就来找她,还把她桌子掀了。她就坐在我前面,哗啦啦跟多米诺骨牌似的,我桌子也翻了。我那时候在干嘛,我那时候正给钢笔加墨——国中的时候特别喜欢买文具,成绩又不好,偏偏还要用钢笔。一整瓶墨水全洒我自己身上,还是前几天刚买的,可贵了,当时我就怒了。我说你干什么啊,凭什么欺负人,没长手还是没长脚,值日不会自己做吗,还是说你这手长着是专门用来掀人家桌子的?你信不信我回头就把你桌子给掀了?” “骂得好狠。”仁王配合着做了个惊讶的表情:“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就走过去把她桌子给掀了。好多指甲油,还有美瞳盒子什么,哗啦啦滚了一地。人家脸都绿了。” 仁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她一眼:“电视剧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