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太太就显得很高兴,说不用不用,你坐在那儿,陪我说说话就行。 这点倒是和她自己的母亲很像。早川坐在那里,和仁王太太聊天,内容多半是学校琐事,最近做什么,学习难不难,开学之后的活动,立海除了网球部还有什么社团,仁王这小子在学校的表现——聊着聊着,就听见出门和弟弟练球的仁王从外面回来,路过厨房,咳嗽几声,说两位又在说我坏话? 早川心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怎么老担心别人说你坏话啊? “洗手吃饭。”他妈对上他,语气立马转调,“别让我喊一二三啊。” 仁王家的餐桌很有民主风气,妈妈烧饭,剩下的人,包括爸爸在内,轮流洗碗。早川常常见到仁王兄弟边吃饭边吵架,吵架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明天烧几个菜。如果仁王说四个,雅纪说三个,那么明天就是雅纪洗碗;如果仁王说三个,雅纪说四个,那么明天就是仁王洗碗;如果两人意见一致,都说四个,那么就是爸爸洗碗。 每逢此时,仁王太太都会在边上冷笑,因为最终烧几个菜,其实还是她说了算。“你们的意见可以参考,但是未必采用,听见没有?” 只有这种时候,早川才会羡慕别人的家庭。她羡慕的不是仁王家的教育方式——能看出在他们家,父母只管大方向,不管小细节,所以才会对儿子的学校一知半解;而是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说来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可直到如今,她和自己的父亲,都很难坐在桌边平平安安吃一顿无波无澜的饭。 无波无澜和一潭死水是不一样的。 但这种羡慕,又总是让她自责,因为正如母亲所言,他们是那样相似,她从未做出过和解的努力,抑或努力了也不得要领。这自责同时引发出新的无力,如果是别人呢?早川不确定,如果换成姐姐,换成柚木,换成仁王,换成雅纪,处理家庭关系的时候,会不会比她熟练一点? 她其实也不知道仁王有没有和家里说两人交往的事情,反正她没和家里说。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恋爱禁令——可能在父亲那里真的有——只是心中别扭,于是干脆瞒着。反正父亲不会在意,母亲如果猜出来了,就随她猜,反正她对仁王也很满意。恨不得买一送一连他弟弟也领过来那种的满意。 仁王太太对她很好,这种“好”像是拉面师傅抻开的面团,一端是当成邻家的女儿,一端是当成儿子的女友,两端对折再一揉,就有种全新的感觉,既不过分亲昵,也不特别生疏。她和她聊起仁王,却从不过问他们交往的细节。早川有时觉得,就算他们分手了,仁王太太对她的态度也不会有变化。她把这种想法告诉仁王,仁王说,哦?还想着和我分手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