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黑得像是晚上八点多。 一道闪电在不远处炸开,天光闪现,紧接着是震动天地的惊雷。 那雷声好像就在耳边炸裂开,站在窗边苟安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头顶上的碎发炸开,心中隐约升起不安。 惊雷过后,除了暴雨便是开始刮起的风。 风一阵大过一阵,在弄堂中吹出阴风怒号的音效。 老旧的窗户都在鼓鼓作响,窗棱发出不堪负重的摇晃声。 身后周雨彤从微波炉里端出来一个披萨问她要不要吃,苟安看了看乌压压的天空和几乎没有任何可见度的密集雨幕,又回头看看坐在沙发上吃午餐的土拨鼠,犹豫了下:“我们要不趁着台风还没过来,赶紧先转移到市中心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是隐约升起不安。 说不清楚为什么—— 明明也是身处于建筑内,但是这些古老到年代都不知该追溯到哪的棚屋区,她记得听苟聿他们提过:要拆很快,都没有钢筋混凝土的结构,违建又多,一锤子下去,怕不是犹如多米诺骨牌。 想到这,苟安额头上已经隐约冒出了冷汗。 “嗳,不要吧,现在雨好大啊,要自己走出去哦?这边巷子太窄了出租车不愿意进来……” “那就自己走出去。” “现在外面风好大,你确定走到街上不会被迎面飞来的花盆砸到吗?电视都让我们非必要不出门,转移过程中出意外岂不是得不偿失。” 苟安知道,她说的也有道理。 这几天她来来回回穿梭在棚屋区的大街小巷,这边除了环境恶劣,更多的是令人无语的违建,别说是大风天,就是晴天白日,苟安都很怕那挂在生满铁锈的架子上的空调砸下来砸到她的脑袋上…… “没事的,台风嘛,又不是第一次吹,以前哪次不是——” 话还未落,“啪”地一声,原本还算明亮的室内陷入黑暗。 停电了。 周雨彤的声音戛然而止,短暂陷入死寂的室内只能听见窗外狂风暴雨侵袭的声音。 电视机很吵的声音一下消失,再加上没人说话,两人的手机在桌子上疯狂的震动和消息推送进来的声音终于拥有了存在感。 苟安这才想起自己从刚才开始一直没看手机,拿过来看了眼,一堆未读还有未接来电。 大多数来自贺津行,男人从第一滴雨落下没多久,就发信息问她还在不在海边记得躲躲雨—— 然后伴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语气明显越来越急躁。 最后一条停留在两分钟前,在几个未接电话后,他直接说:周雨彤家地址,我来接你。 苟安立刻给贺津行回拨了个电话视频。 期间周雨彤终于发现不对,往窗户边靠了靠,透过窗户往外观察的时候,她指了指窗户,有点傻眼地问:“安安你过来看眼,这玻璃好像被吹的变形了,是我眼神有毛病吗?” 苟安飞快靠近看了眼,玻璃确实已经像是烧烤炉上的年糕似的凸起了一块。 她脸色大变,一把把周雨彤拉开,不让她去碰那个玻璃,与此同时手中的视频通话几乎响第一声就被接起来,贺津行第一句话:“你那怎么那么黑?” “停电了,我在周雨彤这,斋普区的棚屋建筑群,手机快没电了——” “地址。” 苟安刚想说地址,此时,突然窗外有什么东西发出巨响,像是什么建筑或者古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