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之事跟修道之理岂能同日而语?” 这些话到底没有传入高长松的耳中。 他本人想得好:管他呢,实在不行把三妹妹带到东胜神洲去,当个英姿飒爽的女修不比在家相夫教子好? 女儿国的话咱们香兰还能当大将军呢! 西游记的世界中,俗世俗人是一种处事方式,修道之人又是种处事方式。 * 高香兰火急火燎抄家伙跑出来,正巧与高长松撞见了,高长松皱眉道:“你不会准备一个人来吧?” “我……”高香兰漏气了,“净尘法师在类乌齐。”她讷讷道。 高长松这还不懂她的意思吗?他火冒三丈道:“那你也不能一个人来找我啊!” “我要是没能解决,你来能做什么?不成了妖怪爪下的亡魂?我要是解决了,自会回来,谁知你路上会不会碰见危险?” 他一向是位温和的兄长,可高香兰的行为真让他气急了,这么莽,一点没学到自己谨慎的精神,未来真有一天出现了葫芦娃救爷爷的情况怎么办? 高长松也来不及把包身工送回家,逮着高香兰就是一通训,她也找不出争辩的话,被训得耷拉着脑袋。 进院门时撞见了李铁牛,他肩上扛着一头小猪仔,看见高香兰青白的小脸大惊:“大娘脸色为何如此之差?” “做错事了,才给我训过。” 李铁牛听后立刻觉得高香兰做得不对,香兰固然稳重,可高长松在村人心中是个脾气顶顶好的人,能让他发火,肯定是姊妹做错事了。 他哄道:“做错事要给十二郎道歉,下次不可再犯了。” 高香兰如蚊呐道:“嗯。” 进门口高长松先咕咚咕咚灌了一扎凉开水,他只要想起高香兰的冒险行径就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小孩没精打采的模样又有点心疼,最后冷言道:“可是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应得倒是很快。 高长松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充满了家长的威严,他说:“去吧卵五郎叫来。” 高香兰嗖的一声窜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 卵五郎给高长松召见,还有些心慌。 他对高长松是有崇敬之心的,因为他传授给自己阉猪的法门,让他洞悉了妖生的意义。 甚至在高老庄这些时日,他心境平和,沐浴着月光吸收浓郁的灵气,连修为都精进了不少。 如果他是《左传》中的黄雀,也要给高长松衔来四枚白环了,谁叫大部分妖怪都流行报恩、结草衔环那一套。 可他又有点畏惧高长松,这是当然的,只要是被高长松抓来的喽啰,没有谁不畏惧他。 如果不是他对猪八戒说了那一袭话,对方也不会化身猪扒皮了,由此可见,此人的心肠大大地坏。 卵五郎甚至拽着粗布麻衣,将手上不存在的血迹揩拭干净,他来前就洗过手,这只是下意识的重复行为。 等真进北堂了,他也不直视高长松的双眼,深吸一口气低眉道:“十二郎找我?” 高长松深沉地应了一句:“嗯!” 其实他只是情绪有些低落罢了,但听在卵五郎的耳朵里,那真是严肃得不行。 只听那颇具威严的声音从头顶倾泻而下: “你可认识这些喽啰?” 卵五郎不解:喽啰?什么喽啰? 等竖直的兔子耳朵在他面前抖动时,卵五郎惊了,他笑了:“原来是这些喽啰。” 作为一只睚眦必报的妖怪,他对这些曾经不听自己话的,将他一个人抛下的小妖怪很是不满,眼下他们也到了高长松的手中,那最先来的自己不搓磨他们一番,他就不姓卵了。 高长松原本还想让卵五郎带带他们,可惜此妖小人得志的气场太强,高长松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喽啰中最有反骨的一个。 姓卵,那不就是卵二姐的亲戚?嚯,现在才发现,他还是个关系户! 有了这一重发现,高长松自然不能把其他四妖交给卵五郎,他想要一个监工头,而不是像猪扒皮一样引起民变的工头。 这还不如让他们竞争上岗,从内部提拔呢! 感谢高中时看过的《子夜》,高长松做起黑心资本家得心应手。 他不动声色道:“看来他们都是你的老相识,来说说,这群精怪本与你有何牵连?” 说到这个卵五郎可就不困了,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他们都是那猪刚鬣手下的喽啰,狐二跟虎三本是跟我混的,咱们以前在卵二姐手下讨生活,可那头猪来了之后不知给他们灌了何等迷魂汤,明明如牛马班日夜劳作,却死活不肯逃走,最后就余我一人出逃……” 他还挺幸灾乐祸的:“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高长松:嘿!还会用俚语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老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