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头去。 “启示录”事件已经过去了数十年。 而哪怕在当时,这件事所涉及到的人名字也被作为最高机密,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忽然出现在法庭的这个女人是谁,除了她的姓氏,他们对她一无所知。 不仅仅是陪审团成员,连法官都皱起了眉头。如果说总统先生亲自为被告辩护这件事荒诞中还隐隐透出些勉强的合理,毕竟大家都知道总统先生曾任基因控制局局长,被告勃朗宁好是他的老部下。但是从辩方的第一个证人出席开始,庭审就走向了未知的方向,作为本次庭审的法官,他清晰的感觉到法槌上的权柄正在一点一点从他手中流失,这种感觉,名为失控。 在杰奎琳·穆赫兰踏上证人席位的那一刹那,这场庭审已然完全失控。 而那个忽然出现的、面容冷漠地女人,已经站在法典前语速飞快地宣誓完毕。 有人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片混沌的寂静之中,法官亦未开口,庭审却奇迹般地接续进行,犹如一场盛大的舞台剧。 “杰奎琳·穆赫兰女士。” 拜厄·穆什的声音如同唱歌般响起: “请问您是否是联邦公民?” “是。” “您的身份是?” “联邦第一科学研究院研究员,某保密实验室负责人。” “请问,”穆什抬手向后一指,正是楚辞的方向,“您是否认识本案另一位关键证人,林?” 杰奎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她扭头的动作仿佛被慢放,而漠然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点笑意,又或者不能称之为“笑”,她的嘴唇抿着,唇角勾起,可是眼眸里迸发出来的光却极致冰冷,像是被严寒忽然席卷,奔流的河水层层冻结,从她眼底生出一簇一簇的冰凌,直直地朝着楚辞刺过去。 而她的眼眶微微绷大,那些冰凌哗啦啦地坠落,露出她掩藏着的、狰狞的、兴奋的爪牙。 她看着楚辞,嘴唇轻微嚅嗫,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她说: “我找到你了,亲爱的孩子。” 一股电流般的寒栗从楚辞后背上蹿起,穿透脊髓,直达大脑!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泛红,轻微颤抖。西泽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蜷缩的手指用力掰开,可是手心里已经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西赫女士……” “什么?”西泽尔问。 楚辞紧紧地咬着牙,声音从牙齿缝隙间的气流中一个字一个字崩出来:“她就是,西,赫,女,士。” 西泽尔神情冷肃,他捏紧楚辞的手:“就算她是又怎么样?这里是联邦。” 她是来找我的。 楚辞在心里说道,联邦的新闻一定传到了雾海,她知道了我没有死在占星城无人区的实验基地,她也知道了我和老林的关系,她也知道了我非寻常的精神力…… 一直以来猜测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他应该就是老林叛逃时在丛林之心带出来的那个实验样本,否则怎么解释他异于常人的身体和精神力? 还有最初时,埃德温“非人”的断言。 她就是西赫女士,她来找她的实验样本了! 楚辞一只手被西泽尔握着,另一只手慢慢放进了身侧的口袋里。而杰奎琳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锋利的薄唇调整成一条有弧度的线,但依旧不能称之为笑容,她身上带着一种显著的分离感,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她看着楚辞的目光,也不像是在打量一个人,而是在端详物品,是托在手中,以欣喜的、富有成就感的的视线去评的心爱物品。 “我当然认识这孩子。”杰奎琳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诡异的亲切,“他叫林对吗?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宋询礼提醒道:“法官先生,穆赫兰女士证词已经偏离本案事实。” 杰奎琳就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继续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刚才说到哪——哦,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他的父亲曾和我一样,是丛林之心最顶尖的基因学家之一。” 法官不得不“咚咚”地敲着法槌:“穆赫兰女士,本庭提醒,请您的证词不要偏离本案事实!” “穆什先生,如果您的证人一直如此,她的证词证明力将降低!” 拜厄·穆什却丝毫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