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麻烦都要靠着伊伦伯格家的黄金来消弭,那么恐怕他即便进了议会,也只剩下做这对父子的提线木偶这一条路了,而那显然是没有太大的前途的。 “我并不想事事都麻烦伊伦伯格先生。”吕西安说道,“我已经承蒙他们的许多照顾,如果什么事情都找他们来为我解决,那未免就显得有些贪得无厌了。” “可如果您不当机立断,事情就来不及了。”蒂贝尔先生不依不饶,“选举就像打仗一样,最重要的就是时机,该做决定的时候就要当机立断。如果格鲁希当年当机立断去滑铁卢增援拿破仑,我们现在恐怕还在喊‘皇帝万岁’呢!” “再说了,我想伊伦伯格先生宁可您去烦扰他,也不希望他在您的身上做的这些投资彻底地打了水漂。我为他青睐的候选人操办了很多次选举,他对您算是十分慷慨的了,阿尔方斯少爷也对您颇为欣赏。可如果您输了这一次,下次若是您还要竞选,他们就未必会表现的同样慷慨了。” 吕西安依旧迟疑,蒂贝尔的话让他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的竞选经理在这件事情上未免表现的太过热心了,而且话里话外总有些拿金主压他的意思。难道伊伦伯格父子察觉到了他吕西安打的如意算盘,想要把他的独立倾向扼杀在萌芽当中吗?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当然,蒂贝尔先生很可能只是在为吕西安的利益考虑,只是有些心急罢了。但即便蒂贝尔先生是为他着想,吕西安也不想不经一番尝试就举手投降。 “您指的是哪种类型的帮助呢?”吕西安反问道,“我们的报纸在这里卖不出去,本地的人都只看《布卢瓦信使报》,难道我要请伊伦伯格先生把这份报纸买下来?” “也不是不可以。”蒂贝尔先生耸耸肩,“这种地方性报纸,买下来也不过是三四十万法郎的价格。” 吕西安瞪大了眼睛,“可莱菲布勒不会卖的,他知道这份报纸对他的重要性。” “如果他快破产了,那么恐怕就不得不卖了。”蒂贝尔先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莱菲布勒或许在外省算是个人物,但他的那点钱在巴黎,甚至不足以让他进入任何一个有名望的人的客厅。这些小暴发户们都应该去巴黎住上几个月,这样他们就能明白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地位了。对于阿尔方斯少爷来说,要整垮这个小银行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吕西安浑身抖了一下,“虽然他是我的竞选对手,可也不至于到要把人家整破产的地步……” “如果莱菲布勒有机会把您整破产,您觉得他会犹豫哪怕片刻吗?”蒂贝尔颇不以为然,“您还是趁早抛弃掉您这些过剩的同情心吧,这对您没什么好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