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极具有俄国特色:克雷西蔬菜浓汤,里面加上了俄国的红菜头,把汤汁染成了红色;地道的白汁炖煮着来自伏尔加河的鲟鱼;浓汁山鹑的肚子里塞着用高汤炖煮过的白菜心;还有在腌制的时候在腌制料里加上了伏特加的烤牛肉。更值得一提的是晚宴上用的酒,所有的佐餐酒都来自波尔多,勃艮第或是安茹的知名酒庄,而且都是在最好的年份酿造的。 整个上菜的过程就像是一场干净利落的战役,戴着扑了粉的假发的仆人们,如同十八世纪凡尔赛的前辈那般训练有素。宫廷总管,餐桌侍奉官,监督官,银器侍从长,瓷器侍从长,侍酒,高级仆人和低级仆人各司其职,所有的任务都事先做了安排,一道道菜被送上桌又撤下来,酒杯一次次被喝光又被重新填满,在单簧管悠扬的旋律当中,一切都显得忙而不乱。如果俄国人的军队的表现能达到这些仆役们水平的一半,那么俄国作为一个盟友的价值都会比现在要强得多。 在酒精的作用下,餐桌上的气氛逐渐活跃了起来,俄国人表现的异常热情,他们主动地开始和身边的法国客人搭话。 坐在吕西安左边的是一位俄国将军,他一直在向吕西安暗示如果德国和法国走到摊牌的地步,俄国能够给德国在东边施加多少的压力;而阿尔方斯右边的则是俄国财政部的一位官员,他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利率”,“还款期限”,“担保”一类的东西,毫无疑问这些词语都和那笔借款有关。 在餐桌的中央,沙皇陛下时不时地将头转向左边,和弗卢朗太太说些什么;时不时又转向右边,去和罗斯柴尔德夫人谈话。每一次沙皇陛下将头转向弗卢朗太太的时候,可以看出来她明显的会把身子绷紧,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惶恐。而罗斯柴尔德夫人就显得自在的多,当沙皇对她说话时,她一边听着,一边用小勺子喝着汤,脸上一副慈祥和蔼的神气。当她愿意答话的时候,她就稍稍转过身子,用臂肘靠着桌子的边沿,和声细语地对沙皇说话,那副派头看上去就好像她是沙皇的母亲似的。 而在他们的对面,皇后对于德·拉罗舍尔伯爵的兴趣明显比对弗卢朗部长要大得多,她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和伯爵谈话,然而按道理,她是应当不偏不倚地把时间分配给两位客人的,但她做的很巧妙,甚至连弗卢朗部长本人都没有被冷落的尴尬,反倒像是一只海豹那样,傻乎乎地笑个不停。 终于到了上甜点的时候,仆人们将桌上的银盘子撤下,换上了萨克森或是赛夫勒生产的精美瓷器,里面盛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点心和小吃。同时被送上来的还有伏特加酒,吕西安注意到,一些女士们也喝下了一两杯这样的烈酒,这在法国完全是不可想象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