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社会并没有将女性视作真正的个人。” 在这样离经叛道的聚会上,吕西安总是附和大多数人的观点,轮到他发言的时候,他就把别人说过的话用漂亮的词藻包装一下再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活动不过是一个见世面的场所,而他发言也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思想,而是为了锻炼一下自己的口才。他像是一个漂亮的器皿,无论当政的是什么派别,这个派别持何种政治思想,他都可以全盘接受——就像一个水晶瓶子,无论盛放哪种颜色的液体都显得华贵优雅。他可以支持任何思想或是反对任何思想,只要这对他有利就行。 “那么我就直说了,”费里的声音打断了吕西安的沉思,“我愿意做出一点让步——考虑到那些即将因为这个法案失去工作的修女和修士,我愿意给教会学校以五年的宽限期,五年之后,所有的教会学校必须关闭;同时教会的财产政府也不会予以没收,而是由教会自行处置。” “如果您愿意帮助我向教会施压的话,那么我愿意对您的损失做出补偿。”他补充道。 补偿?吕西安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费里知道了他和教会的交易——但他怎么会知道呢?随即,他反应过来:所谓的“补偿”不过是“好处”的委婉说法罢了,费里想要收买他,那么前总理先生会出什么价呢? “您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既然费里先生打算和他进行政治交易,吕西安也愿意听听他的出价——既然他想要的东西这么多,那么希望他在出价的时候最好表现的慷慨一点。 “我相信您是把这个职位当做一个跳板的吧?” 吕西安耸耸肩,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么我愿意给您一个承诺——我和我的朋友们愿意在某件事情上无条件的支持您一次。”费里压低声音,“我们总共有八十多个议员。” 所以他的出价是一张空白支票?“任何事情都可以?”吕西安一字一句地问道。 “任何事情都可以,但仅限一次。”费里先生脸上露出暧昧的微笑,“因此我建议您把这个机会用在关键的时候——比方说当一届内阁垮台,而新任总理的人选还晦涩不明的时候。” 国民议会里总共有五百八十四个议员,要成为总理需要得到其中一半多一位,也就是二百九十三个议员的支持——这个数字吕西安已经在脑海里推算过无数遍了。如今他在议会里也有了上上下下大约三十个“朋友”,或者准确地说,是为他马首是瞻的党徒,这些人与他一样,都是在各派之间游离的投机者,而他们如今聚集在吕西安身边,是因为觉得他前途远大。他们会支持吕西安成为总理(当然是为了他们自己),那么再加上费里先生和他的朋友们,他就已经拿到了将近一百二十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