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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三割屌


    届时随便找个借口扔到海里喂鱼了事。

    这就是绿岛监狱。

    奈何陈野身高并不占优势。

    可人除了命根子,最脆弱的地方,便是眼珠子了。

    陈野被光头压制在地面,光头操起不远处的瓷片意欲刺破他的喉咙,少年毫不犹豫抬起右手两指扎进他的眼眶里,无论他多咆哮,胸腔如何颤抖,少年生挖了他的双眼。

    场面一度血腥。

    失去光明的光头,不知道双手是该捂着上面还是下面,瘫倒在地上打滚,痛吼。

    陈野脸上的血早已凝成固体,暴戾裹身,恐怖如斯,他不紧不慢站起来,扫了缩在角落的一群人,朝旁边的千斤顶走去,铆足了力气,全身肌肉绷紧地抬起它,稳稳地砸在了光头头上,只听得头骨碎裂,口腔喷血的一声呜咽。

    安静了。

    太安静了。

    此时的少年,握着拳,佝着背,满脸横汗气喘吁吁地盯着角落那群人。

    无人敢上前,无人敢讲话。

    大门打开,手持电棍,警衣板正的长官看着全身腥臭的陈野。

    想活吗?

    想。

    *

    陈野不喜欢灯光很亮。

    所以他格外喜欢台湾的夜晚,尤其是黎明破晓前,那种无边无际温柔的蓝,那样明朗纯洁的光,就好像是在探寻另外一个未知世界一样,觉得很冒险,很刺激,很好玩。

    他很喜欢。

    连带着头顶螺旋桨的声音竟也变得格外动听起来。

    陈野闭着眼躺坐在座椅上,修长的食指在玻璃杯中的冰块上慢慢儿打转,等到指腹变得湿润,变得红润,才时不时抬起一点距离,由着水珠轻轻浅浅汇聚之后重新砸在冰块上。

    座椅后方的狗才醒,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手脚都被绑着,无论他尝试用嘴还是费力挣扎,那种结只会越来越紧。他忽然闻到一股味道,废气很喇嗓子,心中猛地一颤,声音抖得跟拨浪鼓似地:“是...是谁...你是谁...”

    陈野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杯子。

    狗听到召唤,肘腿并用地爬到他脚边。

    太黑了,狗看不清,因为眼镜没了,只能靠嗅觉。

    他鞋子上有股恶心的味道,但是狗难以用匮乏的言语来形容,毕竟平时演讲的稿子都是找人写的。

    没有灵感,但是小心思良多。

    狗张大嘴,想要撕咬他的鞋子,只循着气味,鞋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来回地逗他玩。

    可是这样,狗会大叫,会不耐烦,甚至会生气。

    “你放了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的,我是国防部的情报员,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是吗?国防部的情报员不是都被送进绿岛监狱了吗?哪里还来的什么情报员。”

    狗心中大惊,立时求饶:“我错了,你要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只要你保我一条性命。”

    陈野慢慢睁开眼,侧头睨趴在脚边的男人,猛地抓住他油光铮亮的黑发扯到直升机门边,清凉巨风吹得狗肥头圆耳发懵,他惊恐地呼救,怎奈这是六千米高空,连鸟儿都没有一只。

    如何能救得了他。

    天边逐渐光亮,陈野的脸半藏在鸭舌帽下,俯身贴耳,勾起嘴角,“你觉得从天到地,这样的距离算不算大代价?”

    不等狗吠,陈野声音极低地贴在狗耳朵旁:“可我怎么舍得让你付出代价呢。蒋先生,我好久没听你演讲了,咱们今天来个巡回演讲,好不好?”

    “啊——!”狗脖子上拴得是条挂人结,笨拙肥大的身躯被吊挂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不惧时间,不论风雨,等一个黎明将至。

    1988年,蒋经国不知何故去世,对外宣称心脏衰竭,突然暴毙。

    *

    他有四年没见她了。

    今天是她二十岁生日。

    天气很好,太阳依旧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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