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茂大恩,吾难还矣。 当日夜里,韩忠彦仍旧未露面,但照例给练蕉院送来了进补的吃食,不过还多附了一件顽物。是一把未开锋的小匕首,嵌着红珠翠玉,很是精致。 无锋、藏锋哼韩嘉彦冷笑一声,将匕首丢进了书案旁的画缸中。 正月廿三,考试第三日,试论。今次的论题是皇极之道,出自《尚书middot;周书middot;洪范》:皇极:是建其有极。敛时人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汝极。锡汝保极: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德,惟皇作极。凡厥庶民、有猷酞有为守,汝则念之。不协于极,不罹于咎,皇则受之。 她顿觉惊愕,暗道出试题的范百禄胆子真大,竟然直接切中了党争要害,让举子来写论。若是文章分寸没有把握好,恐怕就直接黜落了。 随即她忽而反应过来,这不该是范百禄的意思,难道是官家? 按照惯例,官家一般不会过问省试出题,但范百禄是官家的筵经师,几乎日日与官家接触,官家兴许通过范百禄,影响到了省试论题。否则以如今太皇太后与旧党把持朝政的局面,老于官场、且本身就是旧党立场的范百禄,不敢也不会出这样的试题。 她无声一笑,思忖片刻,已有文章在胸中。这一日她并未抢先交卷,而是仔细斟酌了几番,写了篇相对中规中矩的论交了。她只需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错,就没问题。 不过她也并未僵等至酉时,约莫未时出了考场。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刚一出来,正好撞见道路对面的尚书省官衙门阙下,她的兄长韩忠彦正长身鹤立。紫锦公服外罩着黑裘领大氅,手中捧着暖手的手炉。头上的方顶硬乌纱官帽,两侧的幞脚平直伸出,仪态威正。有车驾正在候他,但他并未上车,一直遥望着贡院门口。 瞧见韩嘉彦出来,他无声凝望了他片刻,才转身上了车驾离去。 韩嘉彦眯了眯眼,心下再度起疑。他这是专程候她出来,只是单纯出于关心,还是在监督她是否行举跳脱,过于招摇? 这日夜间,韩忠彦未归,练蕉院内也静悄悄,一夜未有人前来打搅。 正月廿四,考试第四日。今日是诗赋进士科的最后一场试,内容为子、史。子部分为儒家、兵家、法家、农家、医家、天文算法、术数、艺术、谱录、杂家、类说、小说家、释家、道家十四类。史部分为正史、编年、纪事本末、别史、杂史、诏令奏议、传记、史钞、载记、时令、地理、职官、政书、目录、史评十五类。 这一项考试范围极广极杂,题目也相对多,测的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