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头,瞧见韩嘉彦进来,连忙起身,绕过桌案去迎她: 姐夫!你可算来了,朕等得好苦。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韩嘉彦行礼,臣因故耽搁,让陛下久候,心中惶恐。 莫要多礼,府中可安好?长姊可安好?官家连环发问,满心关怀,焦急不已。 长公主一切安好,官家放宽心。我们府中婢女的案子,开封府正在有条不紊地调查中,您应当很快就能看到结果。她也并未给绿沅辩驳开脱,只以官方调查者的身份说话。 朕绝不信长姊府中人会杀人犯法,定是甚么人处心积虑要陷害你和长姊。官家的怒意逐渐涌了上来,朕就知道最近会越来越不太平,距离我亲政越近,越是如此。 韩嘉彦并未接话,她知道此时她不应该发言。 官家继续发泄道:这个蔡香亭,从今年五月端午时,就暗地里要谋害于你,只是因为证据不足,又因是蔡卞的儿子,朕才放过他。眼下他被人杀了,居然还是死在了你与长姊的府邸旁,朕可不是瞎子,有人要暗中害你,害长姊,实际也是要暗中害朕!@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官家息怒莫要伤了身子。韩嘉彦见他愈发激动起来,这才出言安抚道。 到底是谁,甚么人如此恶毒!官家气得发抖,朕冲龄践祚,就如此不受人待见吗?! 官家慎言。韩嘉彦撩开袍摆跪地俯身。 官家喘息了片刻,变色发白地道了句:姐夫平身,是朕失仪了。 韩嘉彦这才重新站起身来,官家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偏殿的茶案旁落座,又命内侍取来他方才正在看的文书,递给韩嘉彦道: 蔡香亭的死讯已经急报润州蔡卞以及成都蔡京,这一封是蔡卞夫人王氏的上书,言辞激烈又哀切,朕瞧着很不舒服。她是王介甫的女儿,又是长辈,朕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韩嘉彦浏览一下这封文书,书信旨在控诉此案凶徒,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官家绝对不可徇私舞弊,要求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显然是认定了韩嘉彦、赵樱泓指使婢女杀害蔡香亭为真相了。 此王氏并非是蔡香亭的生母王氏,而是蔡卞的正室、王安石之女王氏。那位妾王氏只是恰好与正室夫人同姓。此时这位王氏也在汴京城中,蔡府的事都是她在主持。 王氏有乃父之风,行文颇有王介甫那雷厉风行、桀骜不驯的气魄,字字诛心,确实瞧着很不舒服。但她似乎并无她父亲的头脑,对事实的判断实在南辕北辙。 又或者,她其实是故m.dxsZXeDU.cOM